忠心,办事能力强。
地位要比夜逸尘次一些,但江山江峦也是薄修砚的左膀右臂,少一个都不行。
江山很是纳闷。
他什么时候见过自家老大为了一个女人出手?
也就是老大的这个新婚小妻子了。
别的女人,还真就没有让薄修砚动手的资格。
话说回来,刚结婚没几天就为老婆出头了,还是自己的岳父,针对起来不留余地。江山心里吐槽老大果真是老大,冷酷又无情,任何人的情面都不屑于给。
也说明了,老大对那个丫头挺上心。
活久见,老大动心了。
那个叫苏禾的女人,厉害!
毕竟在江山江栾心目中,薄修砚属于千年铁树难开花那种。却不曾想,他们还没脱单,就连夜逸尘也还没追到媳妇。
老大却铁树开花了!
“老大,我不是多嘴,我就问问!”
察觉到电话里薄修砚的沉默,生怕下一秒就被薄修砚罚到非洲晒仙人掌,江山立马改口道:“恒山稀土矿石开采方面,这一项目一直都是夜逸尘在负责,前段时间出了一些事,夜逸尘不说焦头烂额,至少,没他好受的,估计夜里是睡不好觉。老大,我是继续跟进还是盯苏家?”
薄修砚冷问一声:“你很闲?”
江山噎了下,“没,没啊。”
他很忙的好吧,忙着工作。
当然,也忙着八卦,收集自己老大的私人生活和感情的事,还有夜逸尘的私事。
薄修砚不给面的嗤笑一声:“你怎么知道夜逸尘焦头烂额?你是强力胶吸到他身上了?”
江山噎下。
他叹气:“夜逸尘跟那女人的事,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为了帮姜汐晚收拾她捅出的烂摊子,夜逸尘又是出钱出力,我怕到最后,费力不讨好!”
“夜逸尘也是一根筋,什么样的女人看不上,非看上一个中看不中用的。姜汐晚那样的,一看就知道不简单!人漂亮,又是夜逸尘的白月光,我是怕夜逸尘一时不理智做出不该做的。”
到时候,会坏事。
薄修砚不想再听江山说些无关紧要的,夜逸尘的私人感情怎么样,那是他的私事。夜逸尘自己处理,与他无关。
至于江山担心的,纯属多余。
薄修砚给夜逸尘一定的权力,但是没大到失去控制的地步,薄修砚心里有数。
说好听点,夜逸尘是薄氏集团明面上的副总裁,可实际上,夜逸尘也只不过是个代理的,没有实权,重要项目都需要薄修砚签字,夜逸尘只是暂时替薄修砚打工。
薄修砚的眼线众多,夜逸尘也只不过是之一。
不过,也只有几个人知道。
外人不明白情况,还对夜逸尘有怨言,公司里的老股东被薄修砚收拾过了,有怒气也只敢找夜逸尘摆脸色使绊子,却不敢得罪薄修砚。
可夜逸尘也不是好对付的。
“没别的事,挂了。”
薄修砚推开车门,走几步,正好苏禾回头,风一吹,苏禾的黑马尾覆在了眼睛上。苏禾用手拨了几次,都没弄干净头发,直到一只带着腕表的手触碰到苏禾的脸。
痒痒的,苏禾躲避了下。
薄修砚将苏禾肩膀转个方向,替她拢好碎发,淡声说:“走吧。”
苏禾点头,跟在薄修砚身后。
两个人一起到了苏禾外婆的房间,门口的保镖不在,苏禾问医院的人才知道昨晚上撤了。苏禾松了一口气。
刚要进去,听到后面有人喊她。
“禾禾!”
是余笙笙。
余笙笙穿着护士装,看一眼苏禾身边的薄修砚,眼前一亮,很快目光落到苏禾身上:“你来的刚好,你外婆睡了一觉,刚刚醒,嘴里喊着禾禾禾禾,想见你呢。”
苏禾一听,立马推门进去。
薄修砚看余笙笙一眼,也跟着进去。
另外一名护士走过来看到薄修砚,多看了他的背影好几眼,轻轻撞一下余笙笙的胳膊,“小笙笙,这男的谁啊,这么帅!”
“他刚才看你了呢。”
余笙笙娇嗔瞪眼道:“别胡说!”
那名护士以为余笙笙害羞,从窗口往里看一眼,才注意到里面还有一个年轻漂亮女的,一看就是病人家属。
这才知道是误会了。
苏禾没管外面人议论薄修砚,她也听不见,一心都在外婆身上,拉着外婆苍老的手,“外婆,我是禾禾啊。你看看我,我就是禾禾。”
外婆没看苏禾。
反而看向苏禾身旁站着的高大沉默的男人。
她手指了指,“他是……”
苏禾不知道外婆是不是认出她,外婆的眼神让苏禾快要心碎,她心酸酸涩涩的要命,压下难过的念头,弯腰蹲下去。
苏禾声音低柔,像是在哄小孩一样。
“外婆,这是你的外孙女婿喔。”
“他叫薄修砚。”
第53章 小禾苗乖
外婆想要起来。
苏禾眼尖的立马起身扶外婆靠在床头坐着,薄修砚搭把手,拿了一个枕头垫在外婆后背上。
老人的身体很虚弱,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在用药吊着最后的气,维持着生命。
一旦气停滞,人就活不成了。
老人眼眶很深,几天不见,脸颊又瘦了不少,从背后看,仿佛都是空荡荡的衣服。
苏禾眼眶止不住的红了,她努力保持着平静,微笑的跟外婆说:“外婆,对不起啊,这几天没能过来看你,不要生禾禾的气喔。外婆,你跟禾禾说说话好不好啊。”
“禾禾啊。”
外婆转过头,目光落在苏禾的脸上,她眉眼展开慈祥一笑,很是平静:“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也叫禾禾吗?我的小外孙女也叫禾禾,小禾苗的禾,名字还是我给起的。”
小禾苗。
保佑她衣食无忧,一生健康平安幸福。
可她的小禾苗,曾经受过不少的伤害和委屈。
是她这个做外婆的不好。
把小孙女给弄丢了。
找不到她了。
“我的禾禾跟姑娘你一样呢,都长得很漂亮,一看就是个好孩子。我的禾禾,不仅长得好看,还特别孝顺,我虽不说,可心里都夸着她呢。我生病了,那孩子知道会担心的,别看她挺冷清淡漠的,不爱笑,她内里贴心着呢。”
老人一直说话。
病房剩下的人,谁也没有打断。
“姑娘,你应该认识我家的禾禾吧,你们是她的朋友?谢谢你们年轻人来看我,我这一把老骨头了,记性不好。对了,姑娘,你叫什么名字?你看我只顾着说话,都忘问你叫什么。”
说着,又看向薄修砚。
“小伙子,长得真俊呐!”
外婆说完,叹息一声,望着某一处空气发呆,眼底是失落和落寞,“也不知道那冷清性子丫头谈没谈男朋友,我真怕我死了,看不到她带男朋友回来,也等不到她出嫁喽。”
说完,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了。
像是睡过去了。
苏禾的眼眶渐渐红透。
她轻颤着嗓音喊:“外婆。”
苏禾握住老人的手,她鼻头酸的要命,根本控制不住,眼角涌起一阵潮湿,“外婆,我就是你的禾禾,你的小外孙女。我把他带过来了,我跟他已经领过证了,我们结婚了,禾禾有另一半了。外婆,禾禾有丈夫了。”
外婆像是说话说累了,睡着了。
苏禾哽咽喊了一声外婆。
她实在难受,控制不住自己,眼泪落了下来。
一只手落在她的肩膀上。
轻轻拍下,示无声的安慰。
随后,苏禾被薄修砚拉起来,苏禾蹲地上蹲久了懵的站起来两腿有些麻,差点跌到,薄修砚伸手搂住了苏禾的肩膀。
他让她靠一下。
薄修砚低沉声,说:“她睡着了。”
望着苏禾红红的眼睛,他有些心疼。
“苏禾,别太难过。”
苏禾没回应,强忍着泪水,视线一刻不离开床上安详宁静睡着的人。外婆的话不多的,她生病后在医院住院观察,以前苏禾来看她,老人认不出她,也很少对‘别人’说这么多话。
今天,却很另外。
她说了很多很多。
苏禾不敢想不好的,也不敢往下想。
她恐惧,她也很害怕。
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