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法冷静。”宁婉珍攥着照片,气冲冲地走出了客厅。
“姑姑,你等等我……”宁馨儿急忙快去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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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
宁婉珍怒气冲天的“闯”进了桑榆晚的办公室。
里面的人,听到声音,齐齐抬眸看了过去。
偌大的办公室内,除了桑榆晚,还有三名高管。两男一女。
“老夫人?”
三名高管急忙起了身。
桑榆晚见宁婉珍怒意沉沉,心口沉了沉,绯唇轻启,“你们先下去。”
“是。董事长。”
三名高管旋即走了出去。
宁婉珍铁青着脸色,冲到桑榆晚面前。“啪”的一声,把手中的照片重重扔在了办公桌上。
“妈,这是……”桑榆晚秀眉微蹙,眼底闪过一丝错愕。
宁婉珍起伏着胸口,怒声打断,“你还好意思问我,不知廉耻的东西。”
“姑姑……”匆匆跑进来的宁馨儿拉了一下宁婉珍的胳膊,心慌不已道,“姑姑,你不要生气……”
桑榆晚冷睨了她一眼,神色一凛,说不出的威严,“谁让你进来的?”
宁馨儿一僵,满脸尴尬,“我……”
宁婉珍维护道,“怎么,你这地方我还不能进来了?”
桑榆晚坐着,没有起身,语气有些淡,“妈,我说的是她。”
宁馨儿眼眶一红,好像马上就要哭出来,“表嫂,对不起。我知道自己没有资格来这里。我就是担心姑姑……我现在就出去……”
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十分委屈,“姑姑,有什么事,你和表嫂好好说。医生今天还说你血压偏高,不能生气……”
桑榆晚心里发出一声冷笑。
薄行止这个表妹,还真是“乖巧体贴”。
字字句句看似劝慰,实则处处在煽风点火。
宁婉珍抢在了桑榆晚面前开口,“谁说你没有资格。我现在就把手中的股权转给你。你以后就是薄氏的股东,谁也不能小瞧了你。”
桑榆晚眼底闪过一道寒光,转瞬即逝。她勾了勾唇,淡然开腔,“宁馨儿,在你还不是集团股东之前,请你出去。”
这话,无异于一记重重的耳光,毫不留情地甩在了宁婉珍的脸上。
心脏一阵绞痛,痛得她额头直冒冷汗。
“桑榆晚,你今天要把她赶出去,明天我就把你逐出薄家。”
盛怒之下,宁婉珍的怒骂声一颤一颤的,身体跟着也剧烈地摇晃了两下。
“姑姑……”宁馨儿扶住她,红着眼睛,哽咽,“姑姑,你别这样。表嫂说得对,我现在什么都不是……”
桑榆晚嘴角圈出一抹讽笑,“妈,你要因为她,和我闹僵,将来一定会后悔。”
宁馨儿表情一滞,深呼吸,惊愕又委屈,“表嫂,你千万不要生姑姑的气,你们毕竟是一家人。”
宁婉珍血液直冲头顶,胸口剧烈起伏着,“谁和她是一家人。”
宁馨儿轻轻拽了一下她的胳膊,小声道,“姑姑,你别说了……”
宁婉珍脸色发黑,“馨儿,你不用劝我。”顿了顿,她居高临下地盯着桑榆晚,“你既然不给我面子,那我也无需再给你任何颜面了。”
宁馨儿低头,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来。
桑榆晚见状,眸光一沉,上位者的气势显露了出来。她摁了一下内线电话。
“明朗,进来一趟。”
第137章 容止的第二层身份
宁馨儿脸色一白,惶恐不安,“表嫂,我马上出去。”
办公室内,空气仿佛凝固成了沉甸甸的铅块,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宁婉珍偏不让宁馨儿走,“你给我安静待着,哪里都不许去。”
时间静默,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与期待。
宁馨儿眼眶通红,面露难色,“姑姑。”
明朗很快进来,“夫人。”
桑榆晚刚要开口,宁馨儿不顾宁婉珍的反对,急急跑了出去。一边跑,还一边擦眼泪。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得。
宁婉珍气的额角青筋凸起,重重拍了一下办公桌,“你……”
明朗一脸紧张,“夫人?”
桑榆晚冷声道,“没事了。出去吧。”
说话时,她眼神示意了一下明朗。
明朗会意,“好的。夫人。”
吧嗒——
办公室大门轻轻关上。
桑榆晚起身,给宁婉珍亲自倒了一杯水。
砰——
气头上的桑榆晚直接把茶杯扔在了地上。
白瓷茶杯,顷刻间四分五裂。地毯上满是水渍。
桑榆晚强控着情绪,再次坐下,“妈,你一定要这样吗?”
“这话应该是我来问你。”宁婉珍心里的怒火愈发高涨,五官微微有些狰狞。
桑榆晚的心,就像被无形的手紧紧攥住,惶恐不安的情绪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几乎要将他淹没。
“妈,闹开对你有什么好处?”
宁婉珍冷哼,“薄家不需要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来担任家主。”
桑榆晚心头一沉。
空气骤然静谧,静得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每一次跳动都像是在提醒桑榆晚,危险正潜伏于这无边的黑暗之中,随时可能露出獠牙。
她冷声问道,“我做了什么,你如此生气?”
宁婉珍抓起照片,朝她扔去,“你自己好好看看。”
照片边角从桑榆晚脸上划过,拉开了一条细细的小口子。
微疼,似被蜜蜂蛰了一下。
桑榆晚变了脸色,俏脸凝上了一层寒霜,“你怀疑我和容止?”
宁婉珍怒道,“事实摆在眼前,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事实?”桑榆晚嘴角噙出一抹冷笑,“几张偷拍的照片,就定了我的罪。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宁婉珍气得浑身发抖,实在站立不稳。她抓住办公桌边沿,慢慢坐了下去。
“行止死后,我告诫过你很多次。要和他保持距离。可你呢?不仅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还让他重新回到薄氏。我们都是女人,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
桑榆晚讥诮道,“我安的什么心?”
宁婉珍咬牙切齿,“行止刚走,你就急着找下家。桑榆晚,你对得起远山和行止吗?”
桑榆晚脸上霜色更重,语气更沉,“妈,该说对不起的人,是你儿子。”
宁婉珍心狠狠揪了一下,眼底通红,“你说什么?”
桑榆晚深深汲气,准备拉开抽屉,容止推门走了进来。
他看了一眼宁婉珍,眉角轻轻下压,“母亲,你今天有空来集团了?”
宁婉珍心里团着怒火,狠狠剜了他一眼,“还不是你们做的好事。”
容止走过来,瞥了一眼地毯上碎掉的茶杯,冷笑,“多大的事,值得你发这么大的火。”
宁婉珍怒骂,“你还好意思问……”
容止注意到桑榆晚脸上的细小伤口,脸色一沉,下颌线很是冷锐,“怎么回事?”
桑榆晚垂眸看了一眼地上的照片,“你自己看。”
容止弯腰,把照片拾了起来。眼帘微垂,一张一张看完。眼底,浮出大团的讽笑,“母亲,移花接木的把戏,竟惹得你不惜忤逆家主。我看,这么多年,你都白活了。”
宁婉珍气的喉间涌上了一股腥甜,“你……”
桑榆晚见状,拧开保温杯,喝了两口水,缓缓开口,“恐怕不只是这几张照片的事?”
容止眸光晃了晃,“还有什么事?”
桑榆晚没有出声。
容止似笑非笑,“难道是因为股权转让的事?”
宁婉珍心重重往下坠,脸色发白,“你们别岔开话题。即便没有这些照片,我也知道,你们不清白。”
桑榆晚脸色骤变。
容止勾唇,眯起了眼睛,“母亲,羞辱我不要紧,构陷家主可是要重罚的。”
这是他第二次强调桑榆晚当下的身份。
在宁婉珍看来,这就是维护。
她指着他们骂,“我冤枉你们了吗?昨天,你们在顶楼待了那么久,都干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