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晚的心狠狠揪了一下,唇角微微扬起,讥诮道,“这你都能看出来?”
明朗低着头说道,“也许是我看错了。”
桑榆晚勾了勾唇,笑意,不达眼底,“今晚,你还是去外面睡。男女有别。老夫人要是知道了,指不定又要说些什么。”
明朗纠结开口,“夫人的安全第一重要,老夫人不会说什么的。”
桑榆晚眸光沉了沉,“你出去吧。我没事的。”
明朗还在顾虑。
桑榆晚加重了语气,“这是命令。”
明朗无奈道,“好吧。”
-
午夜时分。
万籁俱静,时间似乎放慢了脚步。
桑榆晚躺在床上,心怎么也静不下来。
她慢慢起身,靠着床头坐着,然后拿过一本财经杂志,随意翻看着。
视线里,那些大大小小的文字,一片模糊。
一名医护人员拎着一个医药箱来到了隔壁病房门口。
保镖立马拦住了她。
“夫人已经休息了。”
那人低声说道,“夫人今天的检查报告显示,体温和血压有些不正常,晚上还需要再检测一次。”
保镖面无表情,“姜医生没说晚上有检查。”
话音刚落,那人手中骤然多了一个小小的喷雾器,对着保镖猛喷。
“你……”
保镖来不及说话,就软绵绵的倒下了。
那人嘴角抽了抽,旋即拧了一下病房的门把手。
咔嚓——
病房门很容易地打开了。
那人见到病房内,径直走到病床前,拿起喷雾又是一顿猛喷。
“桑榆晚,这一次,我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病房没有开灯,只有一缕浅浅的昏黄光线,透过窗帘缝隙钻进来。
屋内的一切,都看不真切。
那人把手中的医药箱打开,拿出一枚注射器。
病房内的气压骤然低沉,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和紧张感。
那人讽笑加深,“桑榆晚,要怪就怪你妈,谁让她不知廉耻,勾引有妇之夫。呵。”
病床上的人一动不动,完全已经迷晕。
那人目露凶光,手中的注射器朝病床上的人狠狠扎了下去。
下一秒。
病床的人一跃而起,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腕。
“你……你……不是桑榆晚……”
容止指骨用力,那人手中的注射器掉在了地上。
“堂堂沈家大少爷,竟然也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那人扯掉口罩,露出一张邪肆的脸,“容少果然厉害,我又着了你的道。”
容止松开他,目光冷锐如刀,“沈翊林,看来你是把我的话当成了耳旁风。”
沈翊林脱掉了身上的白大褂,眸光阴翳,“容少,任何事我都可以答应你。唯有桑榆晚,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过。”
容止眼眸森然,深沉如墨的眸子像是即将卷起狂风暴雨,“你和她到底有什么仇,不惜一而再,再而三地害她。”
沈翊林眼皮轻掀,黑眸带着戾气,“我用不着跟你解释。”
容止瞳仁里凝结了两片冰花,笼罩在一一团幽寂的怒火中,“与她妈妈有关?”
第154章 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
病房内的空气,漂浮着淡淡的药水味,透着几分阴郁。
沈翊林面色有些苍白,瞳仁紧缩,幽深的眸像点燃了两簇冥火。他勾了一下唇角,露出一抹狠笑来,“她妈就是一个狐狸精。她也是。”
容止闻言,眉心凝起一抹冷意,沉锐目光冷嗖嗖的如同利剑。周身散发出骇人的冷意。淬了冰的话语从嗓子里溢了出来。
“沈翊林,你再出言不逊,试试看?”
“容少,你这么维护她,该不会是爱上她了吧。”沈翊林撇了一下嘴角,语气阴鸷了几分,“这是我与桑榆晚之间的恩怨。你最好不要插手。”
容止面色更加冰冷,那双黑沉的眸,里面的怒气显而易见,更是犹如火山爆发,怎么也压制不住。
他睨着沈翊林,凉凉勾唇,“她的事,就是我的事。你要动她,先问问我同不同意。”
“呵呵。”沈翊林眉梢上挑,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幽怖的笑声,阴恻恻的。沉默了数秒,戾气加重,“容少这是准备要和我做仇人?”
容止漆黑如墨的眸子骤起猩红,“是你执意如此。”
沈翊林抬手,食指指着他,苍白的脸冰冷无温,“我们走着瞧。”
容止抿了抿唇,低沉的嗓音透着一抹讽刺,“你还走的了吗?”
沈翊林心跳一紧,深瞳嗜血,“容少,你可要想清楚。容墨渊马上就要成为容家的掌权者了。”
容止皱眉,沉冷的眸子,如平静的水面,投进了一块巨石。霎时浪花冲天。
耐心告罄。
他对着沈翊林的心窝就是一脚。
对方伸手不错,躲开了。
容止再次抬脚,沈翊林拉开病房门跑了出去。
门口的黑衣人试图拦住他。
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黑衣人。
黑衣人后背发寒,只能退到一边。
沈翊林咬着嘴角,冷笑了两声,眨眼消失在了楼梯拐角。
容止不慌不忙走出病房,黑衣人神色紧张,“二爷,他手里有枪,没拦住。”
“暂且放他一马。”容止冷声道。
黑衣人面露惊讶,“二爷这是故意放走他?”
容止眸光倏然一深,“有些事,他是突破口。把他抓了,反而不好查。”
黑衣人点头,“明白。”
容止朝隔壁病房看了一眼,拧了拧眉,转身朝着电梯间走去。
-
薄星澜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弦思见状,倒了一杯温水,走过去,轻轻地叫了她一声,“星澜小姐。”
“嗯。”薄星澜应了一声,坐了起来。
弦思在床沿上坐下,把水杯递给她。
薄星澜接过,抿了两口,心情还是有些莫名的烦躁。眼眸中透露出一丝疲惫和无力。
弦思小声问她,“要不要听听音乐?”
薄星澜摇了摇头。
弦思正要开口,病房门被人从外推开。
一道黑影闪了进来。
弦思立马起身,绷直脊背,“沈公子,请你出去。”
薄星澜脸色苍白,双手不停颤抖,水杯掉在了病床上。还未喝完的水,很快浸湿了被子。
沈翊林浑身散发深戾淡漠的气息,墨瞳幽深暗炙。他看着弦思,冷声道,“你给滚出去。”
弦思毫不畏惧,摁了紧急呼叫铃。
涩涩发抖的薄星澜躲在了她的身后。
沈翊林见状,上前一步,抬手,掐住了弦思的脖子。嗜血的双眸,杀气腾腾,“区区一个小秘书,竟然也敢让我滚。”
弦思眼珠瞪大,脸色通红,吸入肺里的氧气越来越稀薄,“你……”
薄星澜眼中漫溢着恐惧,呼吸变得非常急促。怔了半秒,猛然跪在病床上,双手抓住了沈翊林的手腕,嗓音发颤,“松手……你快松手……”’
沈翊林不为所动,眼中浮出了一抹血色,“你给我记住了,这个世界上还没人敢让我滚。”
弦思呼吸骤停,脸色由红转紫,视线渐渐起了重影。她艰难地张了张嘴,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夫人……不会……”
“松手,你快松手啊……”薄星澜几乎使出了全部的力气去拉沈翊林,奈何身体太过虚弱,对方微丝未动。
沈翊林对着弦思冷笑,“桑榆晚算什么东西……”
话未说完,手臂传来皮肉撕裂的痛意。
病房里迅速涌动起一股淡淡的铁锈味。
沈翊林吃痛,手指骤然一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