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灯光落在她的脸上,面色愈发惨白。
她深深呼吸了两口,脖子一梗,“我不知道……”
桑榆晚抓起面前的茶杯,重重朝她砸去,“你还说不知道。”
砰——
啪——
茶杯应声坠地,顷刻间四分五裂。
明媚的身上落了一层的水渍,身体剧烈一晃,朝后退了两步。
茶杯砸落的痛,也掩盖不了她心中的慌乱。
耳边似乎又传来那声震耳欲聋的枪响。
她低着头,指尖狠狠低着手掌心,浑身颤抖。
“我真的不知道……”
桑榆晚见她还不招认,对着黑衣人厉声道,“给我狠狠打,打到她开口为止。”
“是。”黑衣人应了一声,立马行动。
他从腰间抽出一个银色的细鞭来,朝后退了三步。
“啪!”一声清脆而响亮的鞭响划破了宁静,鞭子如灵蛇般蹿出,精准无误地落在明媚的后背上。
鞭痕迅速浮现,如同赤红的藤蔓在他背上蔓延,鲜血渗透了衣衫。
冷凝的空气,迅速蔓延气一股淡淡的血腥气。
明媚身体剧烈颤抖,嘴角不自觉地抽搐,一声闷哼从喉咙深处挤出,那是痛苦与忍耐交织的呻吟。
黑衣人没等她出声,又扬起了手中的银鞭。
刚刚那一下,他只用了两成的力度。
像明媚这样的女人,他要是用全力,便会半死不活。
“晚姐姐,我说……我什么都说……”
明媚“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后背的血痕触目惊心。
桑榆晚见状,没有一丝心疼,反而怒火更甚,恨不得亲手了结了她的性命。
“明媚,你要敢撒一句谎,我今天就打死你。”
明媚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口水,泪如雨滴,嗓音颤抖,“晚姐姐,我不敢撒谎,你别打我……”
桑榆晚起伏着胸口,怒道,“说。”
明媚深深汲气,然后惶恐不安地抬起头来,“沈大少爷让我设计把二哥从明家叫出来,然后……然后……”
容止横插一句,“明媚,本事见长。居然能把明二少爷从明家叫走。”
桑榆晚眸色愈发黑沉,俏脸覆上了一层寒霜。
明媚再次低下头,哆哆嗦嗦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我骗他,你被沈大少带走了……”
“明媚!”桑榆晚气得浑身发抖。
容止急忙轻抚着她的后背,“听她说完,再发火也不迟。”
桑榆晚嘴唇紧抿成一条直线,仿佛是用尽全力抑制着即将喷涌而出的怒火。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吐纳都像是在胸腔内掀起风暴,带动着胸膛剧烈起伏。
容止视线一转,冷睨着跪在地上的明媚,“接着说。”
明媚见事已至此,不交代清楚,他们只怕会真的要了她的命。
她咽了咽嗓子,嗓音陡然嘶哑,“当时,薄星澜也在场。我骗二哥说,沈大少爷说了,想要救你,可以拿薄星澜交换。”
“星澜?”桑榆晚的眼神锐利如刃,瞳孔中跳跃着熊熊烈焰。
容止继续轻抚着她的后背,温热的大掌以一种几乎不可察觉的力度摩挲,每一次触碰都像是在编织着无言的安慰与温暖。
掌心的温热就像是一股无形的暖流,渗进了桑榆晚的肌肤,直抵心田。她紧绷的身体稍稍松缓了一点点。
容止看向明媚的眼神,却是十分冷锐,“继续说。”
“嘤嘤……”明媚哭出声来,她的声音在喉咙里打转,像是被无形的锁链紧紧束缚,每吐出一个字都伴随着细微的颤抖。
“二哥跟我从明家出来,便上了一辆黑色越野车。他怎么也想不到,开车的人,会是沈大少爷……”
桑榆晚心头一震,心脏一抽一抽的疼。那种无法言喻的痛苦,仿佛有块巨石压在胸口,让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
明媚心下惶恐,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不时地溢出,沿着脸颊缓缓滑落,与哽咽声交织成一首无言的悲歌。
“上车之后,二哥打了我一巴掌……”
她慢慢抬起头来,让桑榆晚和容止看清她的脸,以此证明她没有说谎。
桑榆晚沉默着,双肩微微颤抖。
容止冷锐的眸光如淬了寒冰一样,“然后呢?”
明媚吸了吸鼻子,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滴落,敲打着地面,也击溃着她的心理防线。
“然后,沈大少爷和二哥下车打了起来,我趁他们不注意,把车子开走了……”
容止问她,“他们下车的地点在哪儿?”
明媚摇了摇头,哽咽着,“具体在哪儿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已经过了南城……”
桑榆晚一言不发,嘴唇紧抿成一条直线,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胸膛剧烈的起伏。
明媚咬了一下唇角,又低下了头。深深呼吸了两口,才鼓起勇气说了一句。
“我把车子开出没多远,便听到枪声……”
桑榆晚心跳加速,血液在血管中奔腾。
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因这股情绪而变得沉重,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明媚言语在喉间翻滚,却一时找不到出口,只化为低沉而危险的喘息。她低着头,牙缝中挤出的几个字,“我不清楚,到底谁中了枪……”
第269章 此刻起,我不会再松开你的手
桑榆晚双手握紧成拳,嘴角紧抿成一条直线,双唇因用力而微微泛白,仿佛在极力压抑着即将喷涌而出的怒火。
周围的气氛因她的愤怒而变得凝重而紧张,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起来。
桑榆晚沉默了足足十分钟,才对着明媚怒斥了一句,“明媚,这一次,我不会再给你任何机会了。”
明媚知道自己这次闯了大祸,不死也得脱层皮。
她咬了一下嘴角,起伏着胸口,看着容止。祈求道,“容爷,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救救我……我们……我们可是……”
有些话,冲到嘴边,却又硬生生咽了下去。
容止眼眸微眯,眼底浮出危险的暗光,“明媚,我们怎么了?”
桑榆晚的双眼仿佛燃烧着熊熊烈焰,瞳孔中闪烁着愤怒,心中如同狂风卷起海浪,汹涌澎湃。
明媚见两人紧盯着自己,刚刚鼓起的一点勇气瞬间泄掉了。她张嘴了张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桑榆晚接着容止的话,怒声道,“明媚,说清楚。”
明媚眼神躲闪,呼吸急促而沉重,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我……我……”
桑榆晚对着黑衣人命令,“继续给我打。”
“不要……”明媚吓得瑟瑟发抖,“晚姐姐,我和容爷其实什么关系都没有……我只是假装做了他几天绯闻女友……”
明媚说话时,完全不敢看他们。
桑榆晚对这事一点都不在意,只以为她还有所隐瞒,“明媚,我给过你机会了……”
“晚姐姐,还有……”明媚吓得脸色煞白,心里像是压了一块巨石,呼吸都有些困难。
桑榆晚站了起来,眼中怒意沉沉。
容止起身时,明媚又开了口。
“晚姐姐,容爷觊觎你,不……喜欢你……很久了。为了你,他还搬去了清荷苑……”
桑榆晚眸光一沉,眉头深锁,偏头看向容止,“二爷,什么意思?”
容止看了明媚一眼,眼中浮出一抹复杂的神色,“你隔壁的别墅,我买下好久了。”
桑榆晚表情一滞。
容止眼神里多了一抹愧疚,“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告诉你。”
桑榆晚缓过来,嘴角抽了抽,“二爷,还真是处心积虑。”
说完,她便往外走,丢下一句,“把明媚送回明家,明战如果有事,我要她陪葬。”
“晚姐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明媚抽泣着,嗓音嘶哑。
容止交代黑衣人,“送回明家时,给她换件干净的衣服。”
“是。”
容止一个箭步就追上了桑榆晚,伸手,想要牵她。
“别碰我。”桑榆晚满脸愠怒。
容止执意握住了她的手,“牵着。我放心。”
桑榆晚已经怀孕三个月,情况相对平稳。但还是需要小心再小心。
容止比任何时候都想带她离开。
权势,财富,地位,都不如她和孩子重要。
他走向她,已经走了很多年。
他不希望最后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桑榆晚挣扎,“放开我。”
容止没有松手,反而握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