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不怎么会书画这些。”
她有些难为情地挠了下脸,“我只是想着图个清静,混个学分什么的。”
闻言,岑昼眉宇间隐淡的郁色才缓缓恢复如常。
“没关系。”
他摸了摸女孩的脑袋,声线清润,“我来教你。”
教人毛笔,就跟教人弹钢琴差不多。
能够跟小绵羊近距离身体接触,这么好的机会。
他这头腹黑的大灰狼,自然不会放过。
“嗡——”
突然,几道短信铃声响起。
乔知漾低头一看,清亮的双瞳一下黯然下来。
自从那晚她逃了出来后。
就没少收到乔父的联系。
他们这对塑料夫妻,什么都不合拍,唯独在管控她这方面达成了和解。
每次邱霜做完红脸,他就负责做白脸。
典型的打你一巴掌,就给你一粒糖。
“你妈妈这次是过分了点,但都是为了你好,为你着想。”
“听话,别再跟岑家继续来往了,这样对乔家声誉不好,回家吧,爸爸向你保证,不会再像以前那样管着你了。”
“爸爸都这样低声下去跟你道歉了,你怎么还赌着气,是不是想气死爸爸才甘心啊!”
乔知漾嘲讽地弯了下唇。
是啊。
不管父母做了多么伤人的举止,不管自己受了多么大的委屈。
只要他们随便一句道歉,身为儿女的就要马上谅解。
不然就是不孝顺,白眼狼。
可是有些事情,并不是一句轻描淡写的对不起就能翻篇。
有些伤疤留下了,那就是一辈子了。
就算现在看似没什么感觉。
但夜深时分想起来,都会觉得疼。
乔知漾也有留意过新闻。
知道乔氏集团突然资金遭受打压。
本来谈好的好几个国外项目因周转不过来,而不得已选择放弃。
委屈吗?
以前一直这么乖的女儿,突然联合别人打击自己的产业。
一定委屈又生气吧。
乔知漾忽然有些难过。
其实每次他们因管控这一事,而去骂她打她时,她都忍不住小小地阴暗去想。
如果这种委屈的感觉,也能让他们体验一下就好了。
不多。
就体验一下下。
这样他们就能明白这种感觉有多么苦。
如果他们能够感觉到,是不是就能对她好一点呢?
察觉到女孩的低气压,岑昼眉头微皱,立刻担忧地望着她,“怎么了?”
乔知漾回过神,摇了摇头,“没什么。
“是家里人找你对吗?”
岑昼看了眼被她攥紧着的手机,没选择隐瞒,坦白道,“打压他们资金周转,是我做的。”
这件事,小朋友有权知道,所以他从来没想着要瞒她。
如果她要怨,他就想办法把她哄回来。
至于后不后悔做出这种事,他的答案是不后悔。
因为他们欺负她了。
哪怕是她最亲的人,他也无法忍受。
乔知漾抬起微红的眼眸望向他,没有恼怒,只微微一笑,“我知道。”
“但我没有生气,我也没有想过要怪您。”
她有些无措地低下头,“可是他们是我的家人,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
小姑娘的心如明镜一般,干净又纯良。
哪怕家人都这么对待她,也还是会忍不住自我内耗。
岑昼目光深沉地看着她。
他抬起手,温柔地轻揉着她的脑袋,清润的音色缱绻轻缓,令人安心,“所有的一切都是哥哥干的。”
“所以你不必介怀,这个坏人的角色就交给我去做。”
“理解也好,辱骂也好,外面所有的声音,我都帮你听着,不会让你再陷于内耗。”
“我家小朋友就负责每天吃好喝好,别的什么都不用管,继续无忧无虑快乐成长。”
不用明明不是自己的错,都要去承担几分。
不用求着让他们感同身受,而试图得到他们的一点垂怜。
“你不是说过我是你的小叮当吗?”
岑昼目光跟她平视,神情认真专注,“所以小事你可以随便闹,大事就往我身后靠。”
“你的三哥,永远都能护着你。”
第60章 唇咬拉链,撩得她站不住
男人低沉好听的声音,像是一道源源不断的力量。
将她心底所有不必要的内耗全都一击而散。
乔知漾忍不住抬起眸,望进他深邃温情的眸海中。
胸腔里的心跳像是复活了般,重新燃起了鲜活的跳动。
压着她心头的那块乌云被拨开,温暖的阳光再次倾洒下来。
让种植在内心深处的小花苞再次得到了光照的滋润。
得以继续生机勃勃生长着。
“.....好。”
乔知漾双眸缓缓地恢复了莹亮,红唇轻弯,“谢谢三哥。”
谢谢三哥一直在我的身边。
如果这是一场老天爷同情她受了十九年的委屈,而给予她的美梦。
那她希望,这辈子都不要醒过来了。
—
车子一路平稳地回到了南山。
恢复精神的女孩身影轻快地从车上跳了下来。
正准备蹦蹦跳跳进去,看下今晚徐伯伯他们又给她准备了什么好吃的。
“小知漾先进去吧。”
岑昼眉梢微弯,“哥哥还有点事要跟徐特助交代一下。”
“好吧。”
乔知漾腮帮微鼓了鼓,清透甜软的嗓音不自知地荡出了些许的娇嗔,“那您记得交代完后就赶紧过来吃晚饭哦。”
岑昼眼尾轻挑。
没想到他那日为了留下她,腹黑地耍了点小心机,哄骗她胃疼。
小朋友一听,就真的时时刻刻都记了下来。
一到饭点,如果他在家就立刻拉着他去吃饭。
他不在家,在公司的话,就会拜托徐康来提醒他。
岑昼对上女孩溺满关心的眼眸,难得地有些良心不安。
伤脑筋啊.....
突然有些罪恶感怎么办?
“好好好,知道了。”
他轻弯了弯高的腰身,目光跟她平视,像以往那样笑着宠溺道,“哥哥马上就来。”
能通过这种方式将她留下来。
并能被她时时刻刻关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