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金丝边眼镜作遮挡的男人眸色深郁幽深。
被胡乱扯开的深灰色领带松松垮垮挂在颈间。
解了好几颗扣子的衬衫露出了线条强悍流畅的腹肌,浑身不加掩饰散发着浓烈性感的荷尔蒙。
跟刚才前几分钟温雅无害,斯文周正的绅士先生简直判若两人。
他跪在她膝弯两侧,高大劲窄的腰身占有十足地往下低着。
像是一座山峰似的将她密密实实笼罩在里面,哪也去不了。
乔知漾眼睫颤动。
整个人好似被瞬间跌入一个没有平衡支点的世界。
不受控制漂浮着,眼底慢慢浮起迷离的雾气。
恍惚间,她脑海里突然冒出了一句不知道从哪里看过的话。
说金丝边眼镜和领带这两样东西,是一个腹黑者最好的伪装物。
如果这些东西都被摘下。
那么就意味着封印被解除,所有的温文尔雅都会全部化成为欲。
“呜.....够,够了。”
乔知漾在他的吻中,破碎的快要收不住声音,眼尾处那抹嫣红更是又鲜艳了几分。
“宝贝这么快就求饶吗?”
岑昼唇角微勾,倾身不停地吻去她簌簌直掉的泪珠,眸色浓重,声音暗哑低沉,“可是三哥还没正式开始呢。”
男人的手,长得骨节分明,修长笔直,具有很强的观赏性。
却此时此刻,在她这兴风作浪。
偏偏还犯规地用了戴有佛珠的那一只。
每一次。
她都能感受到佛珠所带来的微凉感。
然后渐渐的,那份凉感很快就被一层暖意所取代。
“漾漾,喜欢什么口味?”
时间像过了很久似的,岑昼抱着她坐了起来。
他空出一只手拉开抽屉,咬着她绯红的耳尖,低哑的音色压低,暗藏钩子似的腹黑诱哄。
“宝贝既然喜欢吃草莓,那今晚我们试一下草莓口味的好不好?嗯?”
乔知漾在他怀里迷迷糊糊软着,反应迟钝了好几秒。
“好。”
岑昼轻笑了一声,用嘴撕开,“宝宝同意了。”
整整漫长的一夜。
终于不用再隐忍约束的男人比以往都更要疯狂。
像要把她一口一口吞入腹中。
尤其是他真的很喜欢这个纹身。
每次亲到这里,就会变得失控。
那些汹涌的爱意,像火山熔岩般来势热烈地将她席卷。
烫得她心尖跳动,所有意识都被他占据。
“漾漾,我爱你。”
“我爱你,我爱你,很爱很爱你。”
“我是你的。”
“你,也是我的。”
他觉得光用言语表达太过贫瘠。
所以很用心的赋予了行动,将这些热烈的爱意全部都不漏地献给了她。
最后。
“别,别再咬了。”
乔知漾分不清是第几次抵着他胸膛,哑声哽咽地阻拦他不要又亲咬她的纹身。
“还不够。”
“一点也还不够”
男人眼尾绯红,顺着她的锁骨,一路又到来她肋骨处的纹身,再次低头,呼吸错乱炽热地喷洒下去。
没完没了的。
“宝贝。”
在她满是雾气的泪眸中,岑昼掐握着她细软的腰肢,低头与她十指相扣,耳边热息沉沉,“真想跟你做到死啊.....”
直到快要天亮。
乔知漾的意识终于撑不住,彻底迷失,只剩下了一个模糊的念头。
果然不能招惹饿得太久的狼.....
—
四季交替,暮去朝来。
往后的日子就像是她爱吃的新鲜草莓,家炒小菜,椰乳海盐泡芙,寻常又甜蜜,透满了人间烟火。
早上,穿戴整齐的男人准时从被窝里将她考拉抱起。
边轻拍着她的后背,边温柔细哄着怀里想要继续睡懒觉的女孩,拿着她的牙具和毛巾,满脸宠溺地给她洗漱。
然后像是真人版奇迹暖暖似的,帮她搭配小裙子,梳小辫子,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
中午,他会送她到图书馆。
她手里拿着的包里面装满了,一叠他在前天晚上帮她标注好各种知识点的考研资料。
还有今天早上帮她准备好的温度适中的蜂蜜水,她爱吃的葡萄口味的软糖等等。
晚上,他们穿着舒适柔软的情侣睡衣,一个图案印着Q版的大灰狼,一个图案印着Q版的小绵羊。
两人一起在书房里工作,晕染着暖调的灯光将他们的影子静静地映照在地面上,亲昵温馨地贴紧在一起。
偶尔深夜。
某只大尾巴狼会在家中区域里随机挑选一处。
将哄骗在怀里的小绵羊从里到外,吃到天明。
然后第二天,迷迷糊糊醒来的女孩会惊讶无语发现。
她又被这腹黑又黏人的男人抱在怀里开会了!
好不容易等到回到办公室。
一直害羞躲在小羊睡袋里的小姑娘立刻探出脑袋,满脸羞红,目光嗔恼瞪他,“岑昼,我说了好几遍了,你不能这么黏人!”
“嗯,没办法。”
穿着套熨帖整洁的黑色西装,浑身都洋溢着成熟稳重风范的男人微微一笑,俊容坦然,“你的三哥,他恋爱脑。”
乔知漾:“......”
周末他们会一起去生活超市。
每次都是他在后面负责推着购物车,她负责走在前面看中哪一个零食就放进去。
用她的话来讲,不是来进货,是来选妃的。
有时候趁他在蔬菜区里,她会偷偷溜去隔壁不远处的冷饮区。
斗智斗勇似的,趁他不注意,立刻将精心挑选的雪糕们悄悄放进购物车里。
然后装作一脸无辜地背着双手,聊着日常,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但每一次都会被眼尖的男人马上发现。
然后拿着手上一堆试图混进去的“妃子们”挑着眉看着她。
最后在小姑娘亮晶晶的视线下,他无奈宠溺轻叹一声。
把她经过一系列严格筛选,妃位升为皇后的一盒雪糕放进购物车。
到了冬天。
岑昼亲手织了一条粉红色的围巾送给她。
是那种用毛茸茸的粗毛线织成,比较旧式的手工围巾。
在尾边处还绣着着一个小小的“漾”字。
看上去有些乱的针脚,跟外面摆放在橱窗里的围巾比起来,显得格外简单不精致。
但乔知漾还是很高兴惊喜地当场戴在颈间,抬着粉扑扑的小脸,笑眸莹亮问道,“三哥,你怎么突然想到要织围巾送给我呀?”
岑昼低眸迎向她的笑颜,唇角弯起。
前段时间在接送小姑娘回家时,会看到一些穿着校服的女生站在路边。
手里拿着竹签,里面的毛线球放在肩膀背着的帆布包,边等着车边低头织着围巾。
看了眼时间,原来是圣诞节快到了。
像她们这样的年龄,亲手织出来的围巾想必是要送给喜欢的,或者是偷偷暗恋着的男生。
于是这位岑氏集团的掌权人的办公桌上,多出了好几本织围巾教学指南书籍。
在徐康麻木的眼神,众人惊愕的视线。
他端坐着前方的位置,边开会,边双手握着竹制的签子,在认真织着一条颜色粉嫩的围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