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手指微微颤动，似乎在努力表达什么。
乔汐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心里充满了喜悦和感激。
“妈，你终于醒了...”
乔汐的声音哽咽，杨佩云终于挺过来这一关，她没有失去母亲。
她转身想要和季宴川分享这份喜悦，却发现他正站在走廊尽头接电话。
乔汐站在病房门口，看着季宴川接电话的背影，心突然沉了沉。
黑色西装勾勒出季宴川挺拔的轮廓，却在此刻显得格外疏离。
乔汐向前走了几步，想要叫季宴川过来。
却发现他的肩膀微微绷紧，显得有些僵硬。
“季总，姜小姐割腕了！”
苏湘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带着慌着。
“浴缸里的水都染红了......”
季宴川的手指猛地收紧，黑眸更加的冷厉。
他想起姜小小最后一次给他打电话时的声音，带着哭腔和哀求。
“宴川，我的腿好疼......你能不能来看看我？”
“叫救护车。”
他的声音冷得像冰。
“我马上过去。”
季宴川挂断电话，他转身时对上了乔汐那双充满失望和痛苦的眼睛。
乔汐离的很近，她听见了电话里苏秘书说姜小姐。
她的心猛地揪紧，仿佛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所有的喜悦和感激在这一刻化为乌有。
季宴川的眼神闪躲了一下，随即恢复冷静。
“乔汐，我有事要先走。”
乔汐的手指紧紧攥住他的衣袖，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不走行不行？”
她的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我妈刚醒......”
季宴川的眼神有些复杂，但他还是轻轻的推开了乔汐的手。
“不行，我必须过去，很快就回来。”
乔汐的心彻底凉了，她又一次绝望的看着季宴川。
“是不是姜小小。”
季宴川的脚步顿了一下，他没有回答，只是快步走向电梯。
乔汐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力气，顺着墙壁滑坐在地上。
她的眼神空洞，脑海中不断回放着这几天季宴川的温柔陪伴。
那些让她几乎要相信他真心的瞬间，此刻却像一把把锋利的刀，狠狠刺入她的心脏。
“原来...这一切都是一场笑话。”
乔汐低声呢喃，眼泪无声地滑落。
她不知道在地上坐了多久，直到护士让她去一楼给杨佩云拿药，她才缓缓站起身。
两个脚掌已经完全麻了，乔汐缓了一会才能正常走路。
她摇摇晃晃地往电梯门口走去，按下电梯按钮。电梯门打开的瞬间，她的瞳孔猛地收缩。
季宴川正抱着姜小小冲了出来，身后跟着一群医护人员。
姜小小穿着白色蕾丝裙，裙摆已经被鲜血染红。
她的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纱布，鲜血还是止不住的渗了出来。
一滴一滴落在地板上，像极了凋零的玫瑰花瓣。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的几乎看不见起伏。
“让开！病人有生命危险！”
护士大声喊道，用力的推开了挡在电梯门口的乔汐。
乔汐被推的一个踉跄，后背重重撞在墙上。
她勉强扶着墙站稳，抬头时只看见季宴川抱着姜小小从身边跑过。
他的西装上沾满了血迹，却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
他的脚步急促坚定，仿佛怀抱里的是他最重要的珍宝。
苏湘紧紧跟在季宴川的身后，她看见了乔汐，想要说什么却最后什么都没说。
她转过身不再看乔汐，快步的跟着季宴川消失在走廊的拐角处。
电梯门缓缓合上，她上了电梯去一楼取药。
回来的时候，电梯门口姜小小刚刚留下的血迹还在。
乔汐迈出电梯，她突然觉得腿有些软，整个人根本就站不住。
她靠着墙慢慢滑落，指尖触到地上未干的血迹，冰凉粘腻的触感让她一阵反胃。
“乔小姐？”
护士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您母亲醒了，在找您。”
乔汐被护士扶了起来，像是一个行尸走肉般走回了病房。
病房里，杨佩云虚弱地躺在床上。
看见乔汐进来，她的眼睛亮了一下，却因为插着呼吸机无法说话。
“妈。”
乔汐握住母亲的手，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我没事。”
杨佩云的手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
乔汐将脸埋进母亲的手心，泪水无声地滑落。
她知道，从今以后，她再也不会相信季宴川的温柔。
那些温柔就像姜小小手腕上的血，看似鲜艳，实则致命。
……
姜小小虽然失血过多，但是救助的及时，生命体征平稳，人还在重症监护室观察。
病房的走廊里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季宴川推开病房的门，虽然已经重新换了西装，但是他的身上还是带了淡淡的血腥味。
他的目光落在乔汐身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乔汐。”
乔汐抬起头，目光冷得像冰。
“季总，您走错病房了，姜小姐在重症监护室。”
季宴川的心猛地揪了一下。
他上前一步，却被乔汐的眼神钉在原地。
“乔汐，姜小小她割腕了，情况紧急……”
这一次，季宴川选择和乔汐解释，但是乔汐却并不想听。
“季总。”
乔汐打断他，很疏离的称呼，她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这是你的事情，我无权干涉，你也不需要和我解释。”
乔汐现在有些狼狈，她懊悔自己为什么再一次的相信了季宴川。
季宴川眼神复杂的看着乔汐，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和乔汐解释。
“季总。”
这时苏湘敲门走了进来，她站在季宴川的身边低声说道。
“姜小姐醒了，身体情况暂时是稳定住了，但是她的情绪很不稳定，一直在喊您的名字……”
第97章 从此以后，我们两清了。
季宴川看着乔汐，他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犹豫。
他知道今天的所有作为，会再一次让乔汐对他的信任全无。
离开病房的那一刻，季宴川的脚步顿了顿，回头看了一眼乔汐的背影。
她倔强地挺直了脊背，坐在杨佩云病床前，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她的身影在走廊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单薄，脆弱的仿佛轻轻一触碰，就会破碎。
“季总，要不然我先过去安抚一下姜小姐，您……”
苏湘感受到了季宴川的犹豫。
她在季宴川的面前，一向是冷静专业。
虽然乔汐和姜小小，这两个人她一个也都不喜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