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小到现在还觉得这一切都是别人在害她，从来没有从自己身上找过原因。
乔汐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林姨刚才说的话，【坏人终将会有报应的】。
她想，姜小小这样就是她的报应吧，连老天都看不惯了。
乔汐抿了抿唇，眼神冰冷的看着姜小小：“姜小小，你就没有想到，这一切都是报应么？”
这时，姜小小的身后却突然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
“怎么了？”
乔汐身体一怔，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
她抬起头，顺着声音看去，只见季宴川正站在不远处快步的朝着姜小小走来。
他手里提着一个保温壶，眉头紧锁，目光在乔汐和姜小小之间来回扫视。
姜小小一看到季宴川，眼泪瞬间流得更凶了。
她伸出手，声音哽咽地喊道：“宴川，你终于来了！乔汐她……她刚才又来欺负我，还说我活该残疾！我……我真的受不了了……”
季宴川快步走到姜小小身边，皱了皱眉。
随后他蹲下身，轻轻握住她的手，语气温柔却带着一丝责备。
“你别激动，医生说了你不能情绪波动太大，对腿的恢复不好。”
他说完，抬头看向乔汐，眼神里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乔汐，你怎么会在这里？”
季宴川丝毫没有被乔汐碰到的那种窘迫，也忘记了他在曾经的不久前，刚刚答应乔汐不再见姜小小。
反而语气还有些质问乔汐，认为她不应该此刻出现在这里。
姜小小见状，立刻抓住季宴川的手，声音颤抖地说道：“宴川，你别怪乔汐，她……她可能只是一时冲动。我知道她心里恨我，可是我真的没有想过要抢走你……”
乔汐看着季宴川对姜小小温柔的样子，心里一阵熟悉的刺痛弥漫开来。
但她很快压下那股情绪，冷冷地说道：“我走错楼层了，正准备离开。”
乔汐说完转身就走，她手指放在电梯的按键上，飞速地按动着下楼的按键，希望电梯马上就开门。
她想要快点离开这个地方，她心里有些承受不住。
“叮”，一声，电梯门开了。
乔汐没有丝毫犹豫的飞快地走进电梯。
看到电梯门要合上的时候，她长长的呼了一口气，终于逃离了那个地方。
就在电梯门就快关上的那一刹那，季宴川伸出手拦住了电梯，然后跟着乔汐一起上了电梯。
季宴川的眉眼紧皱，显然对乔汐的解释并不满意。
他走进电梯，目光直视着乔汐，语气里带着一丝质问。
“走错楼层？这么巧就走到8楼来了？乔汐，小小现在情绪很不稳定，你能不能别再刺激她了？”
季宴川的火气有点大，这么多天听着姜小小时不时的吵闹，他真的是有些烦了。
今天早上他来的时候，姜小小已经闹了一阵子了，他刚刚安抚好，下楼取个餐盒的时间，一上楼就听见姜小小还在哭。
季宴川觉得头都要大了，所以情绪一下子没有收住。
乔汐听到这里，心里的怒火再也压不住了。
她冷笑了一声，眼神冰冷的看着季宴川，声音里带着一丝嘲讽。
“季宴川，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觉得我是故意来找她麻烦的？你是不是也觉得，她的腿残疾了，是我害的？”
“你难道忘了么，你答应过我的，不再来找姜小小。”
季宴川被乔汐的话噎住了，一时语塞。
第155章 幸好，这一次她也没有完全交付真心。
乔汐站在电梯里，背对着季宴川，手指紧紧攥着包带，指节泛白。
她的目光直视前方，眼神冰冷而空洞。
电梯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季宴川站在她身后，眉头紧锁，眼神里带着被反呛住的惊愕。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他确实忘记了，就在不久之前，他曾向乔汐承诺过，以后姜小小的事情都交给苏秘书处理，他不会再亲自去见姜小小，当时他说得情真意切。
可如今，他却站在这里，陪着姜小小，甚至为了她与乔汐发生争执。
季宴川的心里更加烦躁，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语气软了下来，带着一丝无奈和歉意。
“乔汐，我是答应你了，但是现在情况特殊。姜小小的腿残疾了，好几次都闹着自杀，我不能看着不管。”
乔汐没有回头，依旧冷冷地站在那里，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话。
她的脸上满是落寞和挫败感，嘴角微微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
她觉得自己太可笑了，一直以来，她为了体面，都装作一副不知道的样子，以为这样就可以一直糊涂下去，维持这段早已名存实亡的婚姻。
可没想到，今天却阴差阳错地撞见了季宴川陪着姜小小。
乔汐的心里一阵刺痛，仿佛有一把刀在狠狠地剜着她的心。
她不想再听季宴川的解释，也不想再看他那副为难的样子。
她知道，姜小小现在都是一个病人，而她，不管此刻说什么或者是做什么，看来都像是要和一个病人在争宠。
季宴川选择了陪着姜小小，就已经证明了他的选择。
他放弃了对乔汐的承诺，选择了补偿姜小小。
电梯“叮“的一声，门缓缓打开。
乔汐没有犹豫，快步走出电梯，仿佛想要逃离这个让她窒息的地方。
然而，她的胳膊却被季宴川一把拉住了。
“乔汐！”
季宴川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和恳求。
乔汐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目光冰冷而失望地看着季宴川。
她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冷冷地说道：“你放手吧，姜小姐此刻比我更需要你。”
季宴川抓住乔汐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但他没有松开。
他的眼神里带着挣扎和痛苦。
“乔汐，我真的不能见死不救。她已经……她已经好几次想要自杀，我不能看着她这样下去。”
乔汐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声音里带着一丝嘲讽。
“那你在这，她就不会死了么？为什么别人不能陪着呢？苏秘书呢？医生呢？护士呢？为什么非得是你？”
季宴川没想到现在的乔汐会说话这么直接，面对这次一连串的问题，他又沉默下来，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季宴川最终只是叹了口气，声音无奈。
“对不起，乔汐，我……我不能放着姜小小不管。”
乔汐被这个模棱两可的回答震住了，她没想到季宴川能这么无耻。
乔汐冷冷地看着季宴川，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决绝：“季宴川，今天打扰到你了，真是抱歉呢。”
说完，她狠狠地甩开了季宴川的手，转身快步离开。
乔汐的背影十分坚定，仿佛再也不会回头。
季宴川站在原地，看着乔汐离开的背影，心里一阵烦躁和无力。
他抬起手，重重地砸向旁边的墙壁，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手背瞬间渗出了血丝，疼痛让他稍微清醒了一些，但心里的烦躁却丝毫没有减轻。
他靠在墙上，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想要压下心里的那股无力感。
走廊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刺鼻的让人感到疏离。
季宴川站在那里，背影显得那么孤独和落寞。
他的手背还在流血，但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只是呆呆地看着乔汐离开的方向，心里一片空白。
季宴川本以为他这段时间做的很好，乔汐根本就不会知道。
但是他还是忽略了，什么事情都会有意外。
乔汐快步走出医院的大门，脚步急促而凌乱，直到确认季宴川没有追上来，她才在医院的门口停下脚步。
她的胸口剧烈起伏，大口地喘着粗气，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奔跑。
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住，那种疼痛的感觉从心脏开始蔓延到四肢百骸，痛得她几乎站不稳。
乔汐急忙伸手扶住旁边的一棵大树，指尖紧紧扣住粗糙的树皮，勉强稳住了摇摇欲坠的身体。
乔汐倚靠在树干上，抬起头，看着头顶上那片灰蒙蒙的天空，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委屈和酸楚。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惨淡的笑容，眼里闪过一丝自嘲。
“原来自始至终，动情的只有我一个人。”她低声喃喃，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原来季宴川说的重新开始，只是一场随便说说的笑话而已，只有我当真了。”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树皮，指尖传来一阵微微的刺痛，却比不上心里的那种钝痛。
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下那股想要流泪的冲动。
幸好，这一次她也没有完全交付真心，没有让自己深深地陷进去。
她还有退路，还有自己的生活和事业。
乔汐定了定神，抬手擦了擦眼角，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对司机报了一个地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