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乔汐也确定了，乔振海的心里，可能从来没有爱过杨佩云。
乔汐扶着天台边缘的围栏，才勉强让自己站稳。
姜小小坐在轮椅上，背靠着天台的门，缓缓地转过头来，目光死死地盯着乔汐。
她的眼神中透着一股燃烧的恨意，那恨意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焚烧殆尽。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脸上露出一种扭曲的笑容，像是在控诉，又像是在发泄着多年来积压在心底的仇恨。
“所以乔汐，我后来来到海市，知道你也是乔振海的女儿那一刻，我的心里有多么的不平衡你知道吗？”
姜小小的声音在这狂风中显得格外尖锐，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诅咒。
突然她的脸上露出一丝狰狞，“这么多年，我受尽了屈辱，而你却生活在他人的宠爱之中，这一切太不公平了！”
乔汐静静地看着姜小小，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和悲伤。
她缓缓地抬起手，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嘴唇微微抖动着，最终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
“所以我就跟着你，观察你，记录你的一切。”
姜小小继续说道，她的声音中充满了疯狂，“终于有一天，让我得到了一个机会，就是季宴川。”
说到季宴川，她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有嫉妒，有怨恨，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爱意。
“所以乔汐。”姜小小突然站起身来，轮椅发出一阵刺耳的嘎吱声，“只要我活着一天，你有的一切，我都要夺走。你已经拥有了太多的爱，而我只有季宴川了。”
“但是现在，他居然为了你，要把我送出国。”
姜小小说着，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那笑容中却隐藏着无尽的绝望和愤怒。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顾一切的疯狂，她的双手紧握着轮椅的扶手，指关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
突然，姜小小发出一阵冷笑，那笑声在这寒冷的天台上回荡，让人不寒而栗。
她的眼神变得愈发阴森，直勾勾地盯着乔汐，仿佛要将她看穿。
“把我送出国，还会让我回来吗？”姜小小的声音变得沙哑，仿佛是从喉咙深处艰难地挤出来的，“所以乔汐，我们两个人，只能有一个活着。”
说完，她的眼神中闪过决绝的光芒。
乔汐觉得姜小小的情绪太过于激动，她不想和她纠缠太多，想到唐月还在楼下等着她，她转身就要走。
“乔汐，你不准走！”
姜小小歇斯底里地尖叫，“都是你！都是你害我变成这样！”
姜小小说完，突然快速地转动轮椅，那轮椅的轮子在地板上发出急促的响声。
她朝着乔汐奔来，速度之快让人猝不及防。
乔汐还没有缓过神来，姜小小已经到了她的面前。
姜小小心中充满了狂喜和愤怒，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疯狂的杀意。
她看着乔汐，阴冷地说道：“我的好姐姐，今天就是你最后看这个世界的时间，明年的今天，我会好好的祭奠你的。”
说完，姜小小拼尽全力站了起来，她的双腿因为用不上力量而微微颤抖着。
乔汐猛地回头，只见姜小小不知何时站了起来，正踉跄着朝她扑来。她的腿根本就没有完全残疾！
这个认知让乔汐瞬间僵在原地。
就在姜小小即将碰到她的瞬间，天台的门被猛地推开。
第183章 季宴川做出了选择。
“乔汐！”
唐月的声音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她的身后还跟着季宴川。
姜小小的表情瞬间扭曲，在唐月冲过来的前一秒，她突然向后倒去，然后一只手紧紧的拉着乔汐的胳膊，嘴里发出凄厉的惨叫。
“不要推我！”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乔汐伸出的手悬在半空，唐月惊恐的表情定格在脸上，而姜小小脸上浮现出一抹诡异的微笑。
然后，在两人惊恐的目光中，姜小小和乔汐一起翻过了护栏。
乔汐的身体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朝着天台边缘飞去。
她的脸上露出了惊恐的神情，双手试图抓住什么，却只是在空中无助地挣扎着。
她的身体重重撞在护栏上，单薄的护栏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唐月冲在最前面，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愤怒。
季宴川紧紧地跟在唐月的后面，两人同时到了天台的围栏前面。
在看见乔汐和姜小小的那一刻，两人都震惊到了。
乔汐的指尖死死抠住医院外墙的缝隙，粗糙的水泥磨破了她的指甲，渗出丝丝血迹。
呼啸的冷风从她耳边掠过，吹散了她的长发，发丝如黑色的藤蔓般在风中狂舞。
她的身体悬在半空，脚下是十层楼高的深渊，车流在视线最下方缩成细小的光点，仿佛随时会将她吞噬。
只要乔汐稍微松一下手，整个人身体就会马上坠落，摔得粉碎。
“乔汐！抓住我的手！”
唐月半个身子探出栏杆，她的手臂因用力而颤抖，指尖几乎要碰到乔汐的手腕。
冷风吹得她睁不开眼，泪水模糊了视线，但她仍死死盯着乔汐苍白的脸。
乔汐的嘴唇已经冻得发紫，手指也因为用力而来事慢慢的渗出血丝。
她艰难地仰头，看到唐月不顾一切的在艰难的想要抓着她的手，眼眶瞬间红了。
“唐月，我...的手好疼...”她的声音被风吹散，手指正一点点从墙缝中滑脱。
姜小小则没有乔汐那么危险。
她翻越天台边缘的那一瞬间，双手紧紧地拉着护栏，那双手也因为用力而变得通红。
她的身体斜斜地挂在护栏上，双脚在空中毫无着落地晃荡着。
她大声呼喊着季宴川的名字：“季宴川，救我！”
声音中带着明显的哭腔，眼神中透露出惊慌和恐惧。
季宴川本来是打算和唐月先救乔汐的，毕竟乔汐此刻的情况更为危急。
由于风太大，乔汐的位置不好，季宴川拉了几次，都差一点点就要碰到乔汐的手了。
就在这时，姜小小看出来季宴川的意图，她心急如焚，故意慢慢的向下移动手指，装作快要掉下去的样子。
“宴川！救救我！我要掉下去了！”
姜小小整个人挂在栏杆外侧，双手紧紧抓着铁栏，但她的身体明显在往下滑。
她泪流满面，病号服被风吹得鼓起，像是一只充气的气球在空中摇晃。
季宴川僵在原地，目光在乔汐和姜小小之间来回扫视。
他的拳头攥得死紧，指节泛白，太阳穴上青筋暴起。
“季宴川！先救乔汐！她撑不了多久了！”
唐月回头怒吼，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她的一只手仍拼命伸向乔汐，另一只手死死扣着栏杆，指甲都嵌进了铁锈里。
这时，姜小小突然松开了一只手，身体猛地往下一坠。
“啊——！”
她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宴川...我真的...抓不住了...”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眼神绝望地望着季宴川。
季宴川的瞳孔骤然收缩，在那一瞬间，他做出了选择。
情急之下，季宴川条件反射般地伸出胳膊，用力把姜小小先拉了上来。
姜小小一脱离危险，立刻像溺水的人抓住浮木一般，整个人扑进季宴川怀里，死死的缠着他，不给季宴川再去救乔汐的机会。
她的双手就像是铁圈一样紧紧的环住季宴川的脖子，季宴川用力推了推，根本就推不开姜小小。
“宴川...我好害怕...我以为我要死了...”
她将脸埋在他胸前，哭得浑身颤抖，泪水浸湿了他的衬衫。
姜小小边哭边说着，突然眼白一翻，在季宴川的怀里晕了过去。
但姜小小像块融化的糖黏在他身上，晕倒后还死死的搂着季宴川的胳膊，怎么都甩不开。
乔汐和唐月这边的情况越来越危急。
乔汐的手指终于支撑不住，一点点从墙缝滑脱。
“不...不要...”
唐月的眼泪夺眶而出，她拼命往前探身，却还是差一点够不到乔汐。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你拉着我，我抓住她！”一道低沉的男声从身后传来。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突然紧紧地拉着唐月的手，然后越过唐月的身体，猛地扣住乔汐的手腕。
顾子亦不知何时出现在天台，他的白大褂被风吹得猎猎作响，额前的碎发因奔跑而凌乱。
他咬紧牙关，手臂肌肉绷紧，和唐月一起用力，终于将乔汐拉了上来。
乔汐瘫软在地上，剧烈地喘息着，浑身在不停的颤抖。
乔汐的手指血迹斑斑，衣服被冷汗浸透，整个人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她抬起颤抖的眼睫，看到的却是令她心碎的一幕。
季宴川紧紧搂着怀里姜小小，宛如一对恩爱的情侣一般。
乔汐快速的别过脸，她的嘴唇颤抖着，想说些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顾子亦蹲下身，迅速脱下白大褂裹住乔汐发抖的身体。
“乔汐，没事了，”他的声音沉稳有力，“我们快点去处理一下手上的伤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