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董瓷却笑了,一双桃花眼因笑意而弯成了峨眉月,“最多半年,我就离婚。”
桌上两人面无异色,桌下的足尖和腿却缠缠绵绵。
任何男人都没法集中精神。
所有的念头都是将它的主人按在餐桌上,从里到外的教导她什么是正确的餐桌礼仪。
“三个月。”
裴赐臻余光看向餐厅侍应生的位置,一手紧紧揪住餐巾,缓缓移到唇边擦了擦,一手探到桌布里,快很准地捉住了那只捣乱的软足,指腹摩挲,感受着它在掌心里的变化。
董瓷的笑僵硬了,睫毛轻颤了一下,“不行,那、那怎么够?”
感官的刺激在攀升。
裴赐臻腹下滚烫,声音却冷淡:“不行就算了,我一个月就能办到。”
这种笃定让人想踹死他。
对于董瓷而言,她需要和魏叔仔细筹划,对于这大少爷,不过是一句话的事,真是以势压人。
不论是顾家,还是他。
就像食物链一样,一环套一环。
现实世界的玩法。
董瓷有些气不顺,但转念一想,她未尝不可以借势,就像借黎敏的势,整治了顾夫人一次。
何况是裴赐臻呢。
有他的话,倒比她和魏叔等待时机强多了。
只要够聪明,在不暴露弱点的前提下,借势拿回董家园林,离婚之后,她也是天高任鸟飞。
谁也别想套牢她。
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董瓷思路一通,顿时觉得豁然开朗,目不转睛的看着对面的男人,眼角眉梢,满是风情。
一点也不觉得生气了。
毕竟他不仅性感,可爱,还很有用呢。
哪怕脚被人握在手心里,董瓷也没恼,只是痒得她想要收回来。可是这一挪动挣扎,反而落到了其他地方,双腿间某个早已隆起的部位。隔着布料都能感觉到微微发烫。
刚一落下,董瓷就听到对面的男人,痛得闷哼了一声。
“我……”
董瓷想要解释,可是刚开口,就听到男人咬牙切齿的声音:“别和我说,你不是故意的。”
第25章 意外
董瓷真不是故意的。
不过看到以势压人的裴大少,居然也有受挫吃瘪的时候, 她莫名有点舒心, 没忍住, 笑了。
“还笑?”
开车回去的路上为了安全, 裴赐臻没把她怎么样, 可是一进电梯,董瓷依然笑得肩膀直抖。
这就过分了。
眼看裴赐臻冷着脸倾身过来,董瓷连忙后退一步, 轻声提醒他:“别过来,有摄像头呢。”
裴赐臻抬眸看了一眼, 没有再动,视线落在楼层上, 只等着到顶层的“叮”一声。
终于,“叮”了。
说时迟,那时快,电梯门一开,董瓷立马加快步伐走了出去, 然后就要跑。结果指纹门还没打开呢, 就被裴赐臻从身后攥住了腰, 咬住了脖子,狠狠地按在了门上。
“别……天赐,我错了。”
“你错的事情多了,口头认错就行了?”
“那你想怎么样?”
“吃了你。”
裴赐臻咬了她几口,才将她拉回怀里, 单手按开了门,天知道他什么时候将指纹存了进去。
总而言之,门一关,他就将董瓷抱上了玄关的桌子,摆件洒落一地,滚烫的唇堵上她的嘴唇。
这个吻夹杂着怒意,夹杂着压抑已久的渴望,力道蛮横又迫切,仿佛真的成了一头猛兽,撕咬着他的猎物。越是激烈,越是感觉到存在和真实。
连日来的交锋试探,不过是两人在**中攻城略地,可是谁也没有毅力打一场拉锯战。
董瓷被他铺天盖地的吻,吻得喘不过气,好不容易才逮到缝隙:“天赐,你先等等……”
裴赐臻将她整个人紧紧圈进怀里,啃咬着她的耳朵,“等什么?等你为那个绿了你的男人守身如玉,嗯?宝贝,我知道你不是那么好心肠的人。”
董瓷被他气笑了,脸上爬上一丝红晕,“这时候你提别的男人会感觉比较刺激?”
裴赐臻的喉结上下鼓动着,低着头,阴沉的目光盯着她,“想杀人的那种刺激?”
董瓷被他看得心头发凉,“扫兴。”
裴赐臻再次堵住了她粉嫩的唇瓣,几近蹂躏,唇齿间尝到了一丝血腥味儿,不知道是谁的。
他们都感觉到疼。
董瓷想躲开他,却被捏住了下巴。裴赐臻高挺地鼻梁几乎贴着她的鼻尖,眼底是浓墨重彩的占有欲,“只要我活着,你就别想找这种刺激,没有别的男人。你只有我。”
“这种时候你都义正言辞,病得不轻。”
董瓷笑出了声,明明是嘲讽,也知道他多偏执,连理智都告诉她要躲着他,可就是莫名其妙的……被吸引。就像当年为了一个性感的陌生人,就想尽办法去的那场晚宴,只为接近他。
董瓷想近距离看看那个男人,是不是还那么性感。那么特别。
特别到让她有不一样的感觉。
事实证明她是敏锐的,在纸上谈兵的青涩岁月,她第一次懂得什么是情欲。也终于知道《巫山》中,导演反复说到的感觉应该是什么样的,那种最真实,又最原始的东西。
无法用文字描述,也难以用语言表达,比情更难演的,是欲。
神奇得令人着迷。
直至今日。
董瓷抬起头,从他深邃的凤眼看到高挺的鼻梁,最终落在他滑动的喉结处,手指在那儿轻轻滑过,却皱起了眉:“桌子好硬,弄疼我了。”
细细的声音柔软如绵,不满的、娇嗔的,却从骨子里透着甜美,散发着诱人味道。
熟悉的味道。
裴赐臻狭长的眼眸眯了眯,唇角不自觉地上扬,他将董瓷抱了起来,“那我们去床上。”
这或许是他今晚最温柔的一句话。
仿佛之前的所有强硬手段,都是在等待怀里的女人软化,一旦她软化,百炼钢也化作绕指柔。
董瓷漂洋过海买回来的大床,终于派上了用场。
软得整个人都要陷进去。
裴赐臻一手揽住她的腰,将她压在了身下,大手伸进了衣服里,抚摸着她细腻的肌肤,吻雨点般的落下去。
这一周的同床共枕,已是忍耐的极限,随着吻越来越深入,裴赐臻开始嫌她的红裙碍事,粗鲁地拉扯着,再好再美,都是多余的布料。此时此刻,什么都不穿才是最美的……
可是现实最容易乐极生悲,哪怕**一触即发,也总有意外来给人浇盆冷水。
董瓷身上只余片缕时,裴赐臻才终于发觉不对,手指上的湿润并非是无色的,而是红色的。
“……”
“……”
裴赐臻脸色非常难看,虽然他衣着整齐,但是腿根的部位明显紧绷,光看都替主人难受得慌。
董瓷怔了怔后,抱着被子闷笑出声,“我早说让你等等,你非不听,天赐啊,你急昏头了。”
“是你误导我。”
“哦,我有吗?”
董瓷浓密的睫毛眨了眨,眼波微转,既风情,又调皮。
裴赐臻薄唇紧抿,浇了这一通冷水,旖旎尽散,人也清醒了几分,“你今晚是故意的。”
“胡说。”
董瓷怎么可能承认,何况也有一半的巧合,她将床头的纸巾盒扔了过去,“你手弄脏了。”
“脏?你身上的怎么会脏。”
裴赐臻轻哂,撑着身体从她身上坐了起来,随手擦了一下,又像想起了什么,皱着眉看向她。
“我听说生理期……嗯,你有没什么不舒服?”
“还好。”
“肚子不疼?”
董瓷差点没反应过来,大约他们聊过太多话题,亲密的、不设限制的,却偏偏不包括生理期。
两人在一起的27天,倒是完美避开了这个雷区,得以彻底狂欢。
董瓷忍不住想笑,分明该尴尬的时刻,他们居然这么自然,自然到她脱口而出:“帮我买止痛片吧,家里的好像用完了,回来得太少了,有也不知道放哪儿了。”
“好。”
裴赐臻下了床,却开始解开衬衣和西裤,眼看床上被窝里露出一张精致的脸,若有若无的视线投了过来。他冷冷解释了一句:“我没那么禽兽,只是洗个澡。”
董瓷又笑了,眼中荡漾着一股精致的淘气,“我知道。”
她知道。
她怎么会知道。
裴赐臻自己都不知道他能有这样的自控力,忍了这样久的**居然能停在最后一刻,恨不得现在重新将人压倒,好好惩罚一番。
不过也就是一瞬的冲动,她那么虚的身体,再失去理智也下不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