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涵无奈地摇了摇头,“行吧,不过妈还是那句话,再没弄清楚他这个人之前,我还是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的。但妈也不是那种不通情达理的人,既然是他生日,就破例一次好了。”
“谢谢你,妈!”文雅抱住季涵,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
母女俩的感情一天比一天亲密融洽。
季涵搂着她甜蜜的扬着唇。
这些日子,季涵派去调查闵斯行的人都没带来什么可用的消息,她隐约感觉到此人非同一般,那日在晚宴上他仅仅只用了几句话就征服了在场的一众大佬,现在想来,这些大佬见多识广,什么人没见过,自然是有识人的本事。
所以这男人究竟是什么身份?他又在隐藏着什么?
为了女儿的终身幸福,季涵必须要弄明白这一切,她甚至动用了总部的人脉关系,想必很快就有结果了。
......
闵斯行生日这天,文雅一早就处理完了手头里的事情,其余事情交给了苏柔。
下午,她走出公司,拨通了闵斯行的电话。
“闵先生,你还在忙吗?”
闵斯行低沉的嗓音略有一些稀薄,“没有,我今天请假了。”
“嗯?那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圣保罗教堂。”
文雅有些诧异,闵斯行以前从来没有去过教堂,今天怎么专门请假跑去教堂了。
但她没有再多说什么,看了眼自己包里的紫檀木手串,粉唇微微一勾,“闵先生,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今晚我可以回去了!”
“好。”闵斯行没有她预想的兴奋,很平静的回了一句。
这让文雅感到有些莫名的失落,可她只轻声说:“那,晚上见。”
挂断电话,闵斯行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教堂里,今天不是礼拜日,教堂里的人并不多。
他看着面前巨大的十字架,黑沉的眸子犹如化不开的墨水,透着一股清冷的悲伤。
今天,是他父母的忌日。
第377章 闵斯行的心魔
闵斯行清楚的记得父母丧生的那一天,他们一家三口开车去郊游,一路上欢声笑语。
可车辆行驶在高速公路上时,忽然失控,紧接着就撞上了公路旁的铁质围栏,侧翻了过去。
滚滚白烟从发动机的前盖不断的涌出。
路过的好心人好不容易将父亲从驾驶位里拉了出来,可父亲顾不上自己身上的伤痛,拽住后座的门使劲地拉,想要救出他和母亲,可门已经锁死,如何用力都打不开。
众人当即决定打碎玻璃。
母亲将他举起,在父亲和好心人一同努力下,才将他给拉了出来。
可当父亲要再去拉母亲时,才发现母亲的腿被死死的卡在了破损的前座底下,她的额头也被撞击的渗出血来,整个人在昏死的边缘。
而这时,车辆突然发生了一阵异响!从车身下露出许多机油。
“快撤,这车要爆炸了!”
有经验的司机大喊了一声,众人二话不说连拉带拽的将父亲拖到了几米开外,那时的闵斯行听到他们说:
“太危险了!”
“不敢过去。”
“能活一个是一个。”
听到这些话,他嘴里呼喊着妈妈,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
围观的众人都流露出了怜悯的神色,看着不断往出漏油的汽车连连摇头。
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因为谁也不确定爆炸什么时候会到来。
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救援。
忽然汽车冒起了火星,开始燃烧起来,父亲见状,突然甩开了旁边人的手,奋不顾身的冲了过去。
他着急的大喊了一声:“爸爸!”
但父亲没有回头,刚跑到车辆边,就听“砰”地一声巨响。
震彻四野。
浓浓的黑烟霎时窜入天穹,闵斯行眼前一片漆黑,只觉得连天空都被这黑烟染成了漆黑漆黑的颜色。
他感到有些耳鸣,四周人的叫喊声时远时近,嗡嗡地回荡。
“他妈的真是不要命了!”
“孩子在这,这么不负责任的就擅自跑过去了,这下好了,全死了!”
“我看他也是不想活了。”
“这孩子太可怜了。”
......
闵斯行闭上了眼睛,他至今都想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要抛下他,在明知危险的情况下还要冲上前去送死。
难道真的如其他人所说,父亲是殉情了吗?
难道对于他深爱的爸爸妈妈来说,他们彼此才是一切,而自己的存在真的只是无关紧要的附属品吗?
闵斯行很想问问他们,自己对他们来说究竟算什么。
可他们不仅没有留下遗言,甚至连遗骨都没有留给他,就这样化成了灰烬,仿佛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心仿佛被刀划出了一道深深的伤痕,时不时就会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每每想起,都无法释怀。
后来每年的这一天,闵斯行祭拜完父母后,都会一个人来到教堂,他希望主能回答他那些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可以化解他心中一直无法解开的结。
但这么多年过去,他依然没有得到答案。
面对他的只有眼前冰冷的十字架。
闵斯行本要在教堂多待一会儿,但听文雅说她今晚会回去,便打算早点离开,正好趁今天两个人都有时间,把之前一直想要一起买菜做饭的心愿给完成了。
他起身,转头刚要走,抬眸便见一个熟悉的倩影站在教堂门口,是文雅。
第378章 我愿意
女孩清丽的笑容好似天使的圣光,在这个特殊的地方有种安抚人心的力量。
“你怎么来了?”闵斯行走到文雅身边,垂眸望着她清澈的澄眸,眼中溢满了缱绻。
“闵先生,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文雅娇俏地看着他笑。
闵斯行微微一愣,难道文雅知道今天是他父母的忌日?
他嘴巴微张,刚想开口说什么,却见面前的小女人从背包里掏出一个精致的蓝色盒子放在了他面前。
“生日快乐。”文雅弯起好看的眼瞳,波光潋滟。
闵斯行整个人蓦地怔住,连他自己都已经忘记了,今天,还是他的生日。
自从那件事发生之后,他的生日就变成了爸妈的忌日,他的心在生日的那一天死了,从此以后,再也没有过过一个生日。
“虽然想今晚再给你这个惊喜的,不过我觉得在这里把它送给你更有意义一些。”
文雅打开蓝色盒子,将那串紫檀木手串取出来,她托起闵斯行的手,纤柔的指尖轻轻的将它戴在了他硬朗遒劲的手腕上。
她轻声说:“花了整整一个月时间,每周都戴着它来这里祷告,没想到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你也来了这里,好似冥冥之中神的指引,希望以后它可以一直保佑着你,万世平安顺遂,无病无灾。”
闵斯行的眸子深沉地盯着面前为自己戴上手串的女人。
不知为何,酸了鼻尖。
多少年没有过这种感动到无以言语的感觉了?
他忽然反手扣住了文雅的手腕,拉着她走到了教堂最前方的圣台上,夕阳余晖透过花窗玻璃打落在两人身上,拉出修长的影子。
闵斯行拖住文雅纤细的手指,面对她,单膝跪地。
“闵先生,你这是?”文雅的心脏止不住的乱跳。
闵斯行握紧了她的手,目光诚挚的仿佛最虔诚的教徒,一字一句的对她说:“小雅,今日我对着上帝许下承诺,你将是我此生唯一的妻子,我会在危难中保护你,在忧伤中安慰你,竭尽所能让你快乐,疼惜你,爱你,直到永永远远。”
他突如其来的庄重宣誓,让文雅忍不住眼眶湿润,她捂着心口,只觉得这一刻的自己被幸福所包围,一切的磨难和不幸都已远去了。
未来那般清晰明耀。
“闵先生,你是在向我求婚吗?”文雅看着眼前目光灼灼的男人。
闵斯行刚才一时情动,下意识的就做了这个动作,现在被文雅一问,突然觉得自己太过仓促。
他想要给她的是最隆重的求婚和最盛大的婚礼。
闵斯行歉疚地看向文雅,“抱歉小雅,今天仓促,没有来得及准备戒指,就当是求婚前的宣誓,等回去了......”
闵斯行话还没说完,文雅淡淡一笑道:“谁说没有戒指的?”
她摘下一直佩戴着的那条红钻项链,缠在无名指上,看上去就像是一个红钻戒指。
“好了,现在,你可以跟我求婚了。”
闵斯行看着那颗闪耀着华光的水滴型的红钻,抬起俊眸,对上了文雅期盼的目光。
他轻薄的唇角微勾,清了清嗓子,用最深情浓厚的声音问:“小雅,你愿意嫁给我吗?”
文雅甜甜一笑:“我愿意。”
闵斯行起身,扣住她的后颈,吻上了她的唇,比以往更加炽烈热情的拥吻,胜似千言万语。
此后经年,文雅都不会忘记今日这般幸福的滋味,值得她回味一生。
......
与此同时,季涵坐在家里的沙发上看电视,她的手机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