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所有警员都收起武器离开。
娄青故意拉高嗓音提醒,“刘长官啊!记得带上白小姐。”
刘长官回头看一眼白锦初,一脸不爽,又倒回去,扯住她的手臂,“跟我回警局接受调查。”
白锦初狰狞的目光射向素嫣,不情不愿被逮着离开。
程浩走到素嫣面前微微鞠躬,看了看时间,着急忙慌解释:“夫人,抱歉了,五爷要在中午之前赶到首都,他现在要赶着去坐飞机。”
素嫣终于明白他为何处理完事情,这么着急离开。
是她的事耽误莫南泽的工作了。
素嫣连忙颔首,“抱歉,打扰你们的工作,替我跟你们五爷道谢,也说声抱歉。”
程浩愕然。
这两夫妻怎么如此生分客气?
“好。”程浩应声,转身小跑着追在莫南泽身后。
娄青目送警员离开,也走到素嫣面前,恭敬地轻声说:“夫人,五爷一向守时,这是他第一次失约,而且是正统大人的约,都是为了你啊。”
听他这么一说,素嫣心里无比内疚自责。
但更多的是担心。
担心莫南泽会被正统大人责怪。
“对不起…”
素嫣跟娄青颔首道歉,满心焦虑不安。
娄青温温一笑,丢下一句,“夫人不必道歉,五爷晚上还会赶回来的。”
说完,他便飞奔冲向莫南泽。
围观整件事的军战集团员工们,也纷纷上来安慰素嫣,为她抱不平,口头和精神都表示支持她。
素嫣跟他们一一道谢后,便回了宿舍楼,躲进房间里。
她本想去5号科研楼看看两位老教授,再讨论一下青璃液的事。
可早上就发生这么不愉快的事情,她没有心思再去讨论学术了。
——
素嫣等了莫南泽一整晚。
累到不行,迷迷糊糊睡着了。
睡意朦胧中,她感觉有东西在碰她的手。
她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莫南泽俊逸非凡的侧脸。
他垂着头,目光深幽地盯着她的手,小心翼翼地给她重新缠绑带。
素嫣的心微微一颤,莫名的悸动,她的手指触碰到男人厚实温热的手,酥麻感油然而生。
不是梦,他忙完回来了。
素嫣感觉心脏跳得飞快,连手腕动脉都跳得发疼。
“南泽,你回来了?”素嫣声音轻盈迷糊。
软绵绵的声音流入莫南泽的耳朵。
女人只是温柔地喊了他的名字而已,他的心像触电似的,一阵激流过后,软绵无力。
他没有抬眸看她的眼,怕忍不住想要抱她。
“嗯,刚回来。”莫南泽淡淡应声,继续给她绑好纱布,“伤口有些渗血了,上药了吗?”
素嫣躺着一动不动,侧头看了看自己受伤的手,“阿姨过来给我上了药。”
“白锦初跟你说了什么?”莫南泽声音低沉。
素嫣僵住了,脸色微微泛白,很是沉重。
莫南泽眉头紧蹙,“不能说吗?”
素嫣缓缓转过头,泪水溢满眼眶,“我不想说。”
太难受了。
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的过往,她不敢相信曾经的自己如此堕落冷血,还做出泯灭人性的事情来。
白锦初说她曾经杀了自己的孩子,把怀孕七个月已经成人的小孩堕掉。
她是杀人犯,是恶魔毒妇。
莫南泽也猜到了,没有再追问。
“还没天亮,再睡会吧。”莫南泽把她的手轻轻推进被子里。
素嫣用另外一只手偷偷擦掉眼泪,润润嗓子小声问:“你真舍得把白锦初送进监狱吗?”
莫南泽不屑一顾,颇为失望地开口:“白家不会让她出事,她在警局呆不过24小时的。”
素嫣疑惑地皱眉,一脸茫然。
莫南泽眉眼温柔凝望她,往她身边躺下,“你知道白家吗?”
素嫣点点头:“知道,北国首富。”
莫南泽:“白家的经济地位在世界富豪榜排名前十,是我国首富。白锦初的爷爷白震,跟正统大人交情很深,白震最疼爱他的孙女了,怎么会让白锦初出事呢?”
素嫣也侧身面对莫南泽,一脸好奇地眨眨杏眸,期待后续地望着他。
莫南泽看到素嫣八卦的小模样,平时不爱多话的他,也忍不住想要跟她分享更多。
他轻叹,继续道:“白震很疼他的孙女,同时对她也很严格,白锦初没有童年,她从一出生就开始在学习的路上奋斗,数理化、各种语言、琴棋书画、天文地理,很多我连听都没听过的科目,单单是辅导老师,多达百位。”
素嫣震惊,“那她的童年还有快乐吗?”
莫南泽感慨:“她童年的快乐应该只有我吧。白爷爷也挺疼我的,所以我每次找白锦初出去玩,他都会同意。”
“那时候的白锦初,十分优秀,可爱又懂事。”
“她十四岁那年,被国外知名学府录取,她父母和叔叔带着她出国定居,从此我们就断了联系。”
“三年前,她父母意外过世。白震收到通知的时候,去到国外只见到两座坟墓,他连儿子儿媳最后一面也没见着。”
“白震现在把所有期望都寄托在白锦初身上,可白锦初令他很失望。”
素嫣有些明白他对白锦初的感情了,心疼地问:“你对她也很失望吧?”
莫南泽深眸凝重,语气变得低沉,“我也很失望,她应该是离开白震的严格看管之后,报复性颓废,荒废学业,不思进取,叛逆娇蛮,才变成如今的模样。”
素嫣望着莫南泽眼里那道黯然的光,看得出他那时候真的很喜欢白锦初,当初有多喜欢,如今就有多痛心吧?
莫南泽回忆着过去,心里揪着难受。
他缓缓闭上眼,情绪愈发低落。
春风徐徐吹入阳台,拂动了窗帘,也拨乱了素嫣的心。
第49章 痒,心也痒
凌晨四点。
警局门口,万籁俱寂。
白锦初跟着白禾走出警局,上了一辆豪车。
白锦初扯着安全带,态度恶劣,“来得这么迟,你是故意的吧?”
白禾一脸嫌弃,“坐飞机需要时间的。”
“爷爷知道了?”
“知道。”
“不管他了,送我去军战集团吧。”
白禾握着方向盘的手变得用力,脖子的青筋暴起,一字一句:“我再警告你一次,不准碰她。”
白锦初怒不可遏地瞪向白禾:“就因为你当初的心慈手软,舍不得杀她,才给我惹出这么多麻烦。”
白禾冷冷一笑,讽刺道:“山鸡永远都是山鸡,给你再多时间特训,你也变不成凤凰。”
白锦初咬牙切齿,“白禾,你什么意思?”
“两年时间,你连她的皮毛都学不到。她爱哭鼻子,爱跟莫南泽撒娇。那是因为她当时还小,长大之后就应该收敛一点,你倒是好。完全没有度。”
白锦初气得握拳,目光狰狞:“我勾引过的男人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还没有几个能逃得出我的手心。”
白禾嗤之以鼻,启动车子离开,他边开车边提醒:“不要用你以前那些媚俗又肮脏的手段勾引莫南泽,他跟别的男人不一样,你这样做只会适得其反。”
白锦初放下座椅,粗鲁地把腿叠在车头上
白禾瞥到她恶俗的举止,满眼嫌弃地移开视线。
白锦初气恼地质问:“你之前为什么没有告诉我,她会画画,懂多国语言,现在还帮莫南泽解决化学科研所的问题,她到底还懂多少东西?”
白禾嗤笑:“她的知识到底有多渊博,无可计量,我也不知全貌。”
“你不是看着她长大的叔叔吗?”
“出国之后,她就被华夏最著名的学府收编。我跟她父母一样,一年只见她一次,她到底获过什么荣誉,学到什么知识,在哪里工作,我们都一无所知。”
“她太忙了,而且很难联系得上,如果不是一年一次见面,我们都怀疑她人间蒸发了。”
白锦初眯着冷眸,狠厉的目光射向远方,咬着牙嘀咕:“我再不把她处理掉,莫南泽迟早会爱上她的。”
白禾听不见她嘀咕什么,语气严肃地警告:“你别再对她动歪脑筋,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白锦初:“你是不是忘了组织给你的任务了?”
白禾沉默。
白锦初:“需要我提醒你吗?”
白禾复述:“协助你成为莫南泽的妻子,潜入军战集团内部,盗取更多北国机密,找出“雾”的行踪,找到更多的轻分子。”
白锦初冷笑:“看来,你没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