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死之前,好好发挥一下你的余热吧。”
说罢,也不待朝歌反应,揪起她的衣领,将她朝洞府中央的迟夙二人抛去。
晚晚飘飞而起,一掌击落了朝歌,朝歌被击至地面,生生将石台撞得粉碎。
她修为不如云归晚,此刻躺在地上已完全不能动弹了。
黑影一闪,国师祭川已匆匆逃离。
迟夙欲追,脚步却顿了一下。
晚晚没有忽略他眼中闪过的红光,连忙递上自己的手腕,“快,喝一口我的血,你的毒快要压制不住了!”
他们离得很近,少女身上的甜香一阵一阵地传来,带着致命的吸引力。
迟夙默默地转开眼,“还不是时候。”
晚晚疑惑,“为什么?”
尚不待迟夙回答,又有数人攻来。
“你站在这里不要动,我去去就来!”
晚晚双手结阵,掌心飞出无数玉蝶,又以灵力凝结出一柄灵刃,迎敌而上。
迟夙已经不想再一个一个的杀了。
这样太浪费时间,而且,她方才才对他说,她喜欢他。
迟夙模模糊糊地想,只是不知道她喜欢如今的他,还是更喜欢妖化的他。
深空之上,一轮圆月高悬。
四周遥遥缀了大片的星子,混合着这抹温柔的月影,幽深而美好。
他竟隐隐有些迫不及待了。
只是这种场面太过于血腥,他怕晚晚会被血腥味熏到,他身形化影,落在晚晚身后,环住了她的肩。
“你太累了,睡一会儿吧,等我找你。”
白色印记落入晚晚体内,晚晚眨巴了两下眼睛,直接昏睡过去。
迟夙唤来了一直藏在他身边的苍梧君。
“苍彧,把她送出去。”
苍梧君恭敬应下,又问:“您不离开吗?”
“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
迟夙漫步而行,停在朝歌三步远的地方。
“真遗憾啊,你被抛弃了。”
他微弯眼眸,唇畔的笑容漾起,像春日的湖面。
连嗓音都是柔和的,令人愉悦的。
“让我猜一猜,北境根本就没有什么戾王,要抓我的人,自始至终就是她吧?”
成山的尸体环绕四周,散发出浓郁的血腥气。
朝歌没有说话,她白着脸,身子不停地颤抖。
她不是不想回答他,而是无法回答。
他似乎也没打算听她的回答。
她的脖颈像是被什么给狠狠扼住了,全身的修为直接从云端跌到泥地,法力更是泄入了虚空,再也寻不到分毫…
朝歌再也坚持不住,口中涌出大股的鲜血,浑身上下如脱皮般剥落,露出干瘪的躯体。
在接近魂飞魄散时,她从这个少年身上体会到了浩瀚如海的威压,戾气逼人,她甚至连仰望的资格都没有。
“你,你是…”
不会错了,是那个人。
上天真的给了他寻找救赎的机会。
*
“晚晚…”
耳畔有人在唤她,连身体被人从背后拥住,微冷的怀抱中有迷蒙的幽昙香气传来。
“晚晚——”
少年再次唤她,在她耳后吐息,温热的气息打在她的耳廓上。
“你真的喜欢我吗?”
晚晚察觉到他说话的味道好像变了,带着一抹羞涩,又有了那么一丝的意味不明。
她没有说话,欲回头看他,却被他双手按住了肩头。
他在等她的那句话。
晚晚顺从地被他按住肩头,目光落在头顶的圆月上,大概也知道他要做什么了。
不就是解个毒吗?
为什么他跟做贼似的。
来不及问他为何要将自己弄晕的事,晚晚笑了一声,回答他。
“是,喜欢你。”
“那就好。”少年似松了一口气,“那你回头看看我,不要害怕…”
“害怕?”
晚晚心头浮起不好的预感,难道他的真身是什么可怕的妖?
她暗暗开导自己,喜欢一个人就要包容他的一切,往好了想,顶多就是狐狸啊猫啊之类的妖,好看又能撸,有何可怕?
“我怎么会害怕呢…”
晚晚回头,定定地看向他。
迟夙露出了妖相。
银发披了满肩,发尾隐隐泛着极光的颜色,如霜如雾,如轻雪。
他的睫毛也是银色的,根根纤长,眸光湛然,缓缓睁开眼时,有一种令人窒息的,冰雪般的气息。
眉心一抹朱砂印记,繁复美丽;红眸如血,单纯无辜地看向她。
靡颜腻理,的确是晚晚见过的最漂亮的人了。
只是,与先前有何不同?
晚晚的视线缓缓往上,她看到了藏在他头顶的一对长长的毛茸茸的尖耳。
也是雪一样的颜色,甚至比雪还要白,还要蓬松,还要软。
好家伙!
晚晚直呼好家伙!
这是兔耳?!
怎么会是兔子?!
他那么强,怎么会是兔子?!
他那么疯,怎么会是兔子?!
他那么变态,怎么会是兔子?!
难怪月妖被称为顶级炉鼎,这样一个生着兔耳,银发红眸的漂亮少年,的确会让人产生一种旖旎和亵玩的心思…
晚晚感觉三观受到了冲击,目光在他头顶流连半晌后看向了他的下半身。
那衣摆之下鼓鼓的,难道是他的尾巴吗?!
第93章 想把她活活咬死在唇齿间
窗外一轮圆月,清正高悬。
青白色的帘帐飞扬,屏风上影影绰绰的,绘了墨兰,枝叶舒展,柔嫩的花瓣仿佛要伸出屏风外。
屋中袅袅青烟升起,也如一帘纱。
晚晚手臂撑起身子,看着眼前倾身而来的美少年。
清冷的月光洒进来,落在少年银色的发和毛茸茸的兔耳上,更加光华潋滟。
银发倾散,迷蒙而清香,那样轻的白,将他的脸色衬得白皙剔透,空洞的仿佛即将就此消逝。
她看的呆住。
同时心中也隐隐兴奋起来。
救命,好想rua,好想吸兔…
她仿佛已经她看到未来撸兔子撸到手软的场景了。
看着晚晚愣愣地盯着他的耳朵看,迟夙心头涌起些许不安。
“晚晚…你为什么不说话?”
白发红眸的少年顶着一张又纯又欲的脸,眼睫一眨一眨的,眸中似绵延着月色与星光,看起来更加可怜无辜。
晚晚的心蓦地就软了,这哪是人啊,分明就是一只大兔子,乖兔子。
她也曾在皇城里见过娇媚可人的女兔子精,可没有一个能及得上他的。
他脱俗,高贵,冷艳,全身似都泛着皎皎银辉,仿佛自带柔光滤镜。
重要的是,他是个男兔子精。晚晚看得有些失神,不由得喃喃道:“迟夙,你怕不是嫦娥怀里的玉兔成了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