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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爵钗_分节阅读_第156节
小说作者:阿長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1.19 MB   上传时间:2025-05-01 18:17:47
  然而转身正欲离开时,却又听郡主道:“有一年我生了场大病,那之前的事儿便记不太清了。”
  碧圆恰巧走了进来,道:“伺候郡主前,太傅曾交代过,说在郡主身边的人都是手脚干净的。听说是原先王妃在时处置过一批人,您病过一场,是同这个有关?”
  “确有此事。”萧扶光点头,“那年逢我生辰,山院中几个仆婢手脚不干净,窃了不少财物。当着先帝的面儿,母亲总要给我个交代。于是满院子的人,我亲眼见被活生生打死好几个。当夜我就魇着了,大病了一场,险些没醒过来。不过自那之后,之前的事儿就全都记不清楚了。”
  “可真惊险!”碧圆吓得连拍胸脯,“不记得也好,难得糊涂,万一想起来,夜里怕是睡不着了。”
  颜三笑心头一跳,问:“那是哪一年发生的事儿呢?”
  萧扶光答:“那是二十三年季春,我即将满七岁。先帝特地冒雨提前来为我庆生。”
  “二十三年奴也有印象。”碧圆道,“那一年山东多雨,淹了济南。”
  萧扶光微笑道是:“春雨连绵不断,入秋济南又下了一场大雨,内城一夜间没过小腿,好些济南考生去了东昌参加秋闱。”
  碧圆又说起一些雨后的事来,最后看着颜三笑直勾勾地看着郡主的脸一动不动,轻戳了她一下:“怎的了?你也魇着了?”
  颜三笑如梦初醒,摇头道:“不是…我…”
  话音未落,小冬瓜又探进个脑袋:“你俩别聊了。郡主,阁老大人新纳的那位沈夫人想要求见,您见不见?”
  一阵莫名心慌袭来,萧扶光隐隐觉得不安,却还是让小冬瓜将人请进来了。
  沈夫人进来后,萧扶光请她坐了。
  她倒也大方,直接道明了来意。
  “小阁老今日还未归家,阁老大人想带些人去寻,可依着咱们的律法,超过二十卫便算聚众,超过五十卫不报备便有谋逆之嫌了。大人呈奏入万清福地,陛下正闭关,没给他回音儿。他心里头着急,担心小阁老会耽误了婚期,自己点了十八人,方才刚出城。”
  萧扶光一怔:“廷玉也未托人向家中捎信么?”
  “我虽非小阁老生母,可他对郡主如何,我也是清楚的。”沈夫人略有些腼腆,“小阁老又一门心思系着郡主,说递信儿,与郡主来往比家中更勤些。”
  萧扶光当即起身,唤了贺麟进来,就要向外走。
  “郡主去哪儿?”沈夫人问。
  “内阁离不得阁老大人,我去将他请回来。”萧扶光答。
  沈夫人有些担忧:“可是,郡主就这么带着人去…”
  “我父已如此,那些人总不敢贴脸说我谋反。”萧扶光回首道,“还是我带人出城去寻廷玉更方便些。”
  沈夫人叹气:“家中筹备好一切婚嫁事宜,也不知小阁老为何耽搁到如今。”
  萧扶光踏出门的步子一停,回头道:“这有什么?耽搁便往后推上一推。丢脸我倒是不怕,只要廷玉无事就好。”


第264章
  好战之主(十二)
  在干燥的北方,偶尔才能见到的天气总是杀伤力特别大。七月流火,九月授衣,中间只隔了不过一场帝京的秋雨。
  萧扶光身披油衣点了八十人出城,另一队人马更早她两日便出了帝都。
  为首之人是骠骑将军宇文渡,光献郡主年少时的恋人,平昌公主未来的驸马。身份水涨船高的他这段时日以来并不开心,因为郡主与小阁老婚期渐近,他却无能为力。
  不过先前平昌公主牵线,促使他与户部侍郎檀沐庭见了一面。原以为板上钉钉的事情瞬间便有了转机。
  檀沐庭告诉他,司马廷玉告假并非前往东海,而是北上辽东为荣王运送二百万两白银。
  这件事于司马氏而言是足以诛全族的重罪,可如今皇权并非在青龙手中,若真谈谋逆,景王还要胜司马氏一筹。
  但对宇文渡来说,这依然是个好消息。
  哪里有人,哪里便有争斗。檀沐庭作为皇帝拥趸,檀党领袖,给司马氏使绊子再寻常不过。宇文渡并不在乎檀沐庭为何将此事告诉他,因他只注重此事带来的结果。
  结果便是,只要他出手干预,司马廷玉便无法顺利与郡主成婚。
  界山作为帝京的最后一道防线,它有一处易守难攻之地,名唤“伏龙岭”。岭间是一处狭窄的羊肠小道,全长不过数里。
  不止伏龙岭,其它几处前往帝京的必经通道上早已埋伏好了人。
  即便正面对上司马廷玉,宇文渡也不必同他解释什么,一句二百万两便能封堵小阁老的所有退路。且景王已经动身前往彰德府,司马廷玉落在他手中也只有乖乖听话的份儿。
  功夫不负有心人,宇文渡在来到伏龙岭的第一天晚上,便见到了司马廷玉的队伍。
  为了能在婚期前赶回,司马廷玉已将马车留给荣王萧轻霖,所有人一人一骑,快马加鞭来到伏龙岭。
  宇文渡在岭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风驰电掣而来,在入小道后渐渐放慢了速度。
  他忽然想起自己和萧扶光在怀仁书院的那段时日,那时的他还不知晓她是郡主,只当她是个文弱漂亮但脾气有些古怪的同窗。老师们从不过多管束这位叫小芙的姑娘,这让他觉得很不公平,于是变着法儿地欺负她。终于她忍无可忍,抄起镇纸砸在他脑门上,砸得他头破血流的同时,又看到她慌神地俯身来看他,水袖带着温暖的香气蹁跹拂落在他面上,像某日大风的午后,未沾血的镇纸压不住的云母笺一角。
  少年人的爱意来得太快,往往是风云突然变色,只是透明的天空突然现出云彩的五光十色。初次喜欢的人如同云端的太阳,令人毫无理智地燃烧。
  那之后他便理所当然地纠缠她,她若拒绝,他便说头疼。书院放了一日假,他打听了一路,才打听到她家。那是一座建在山中的别院,恢弘大气。护院个个高大威武,侍女行走间风动裙摆却不动,家仆面白无须,说话细声细气,问什么便答什么,却一句不会多说,像极了宫里的阉人。她的母亲是位病弱的美人,削尖的下巴连着细弱到极致的颈子,却是他平生所见过的最温柔的人。那位夫人见他为了来寻人徒步下山走破一双靴,盛情款待了他,甚至还为他改了小芙父亲的旧靴赠予他,虽然他并不知道那位夫人便是传闻中深居简出的谢妃。在那之后,他成了受欢迎的客人,而在经月的相处之下,他们的关系就像伏龙岭的羊肠小道,走过一段阴暗狭窄之后,前路便是浩然之地。
  司马廷玉此人在宇文渡的印象中并不算好,他是帝京中再常见不过的养尊处优的贵公子,靠父亲一句话便入了内阁,若说有什么真本事,好像凭着一副好字入了皇帝的眼,常来往于万清福地。宇文渡最不屑的便是这种两头倒的人。
  然而小芙却要嫁给这种人。
  宇文渡稍稍低头,见司马廷玉一行人已经尽数入了小道,将要抵达出口。
  初恋情人的眼、公主的手、檀沐庭的言语,五感混在一起,叫他的瞳孔渐渐扩张。
  他扬了扬手。
  巨石自岭上滚滚落下,快到千斤重却仍被弹飞数次。
  惊恐的哀嚎声遍布伏龙岭。
  雨夜落幕,天边迎来第一缕光,将朝云尽染一片血色。
  -
  萧扶光见到司马宓之时,他面上有着浓浓的倦意。
  她上前道:“大人还是先回府休息,我去寻廷玉。”
  司马宓摇了摇头,只说:“廷玉平日里虽说乖戾些,但从未耽误过大事。有一次他替陛下誊了十卷经书,两夜未眠,回家刚歇下不过半个时辰,阁部来了急务。三九天,他在院中架起木桶,洗了个凉水澡,又回了内阁。我也曾对他说:‘你做殿下的女婿,事事不要太争先。’一来怕他树大招风,二来娶宗室女等同半入赘,过刚易折。他却说:‘若不要强,莫说郡主,我头一个瞧不起自己。’从前贵族子弟结伴郊游,期间奚落他日后要被妻族管束,他也不在意,只说:‘你们想被官也不瞅瞅自己有没有那个命。’万事有轻重,在廷玉心中,郡主便是重中之重。聘礼、新房早年便开始着手准备,这个节骨眼上他却去了别处,臣实在是不懂。”
  萧扶光心跳忽快忽慢——司马廷玉是为她而奔走,并非如他对外所说前往东海。
  她十分愧疚,没有将这件事告知司马宓,只是催他回城:“他应是耽搁在路上,我也在等他。我带的人多,您放心,今天一定能见到廷玉。”
  司马宓疲惫地点了点头:“那这逆子便交给郡主,臣…姚夫人负气离家出走,臣最近也在寻她,实在分身乏术。”
  萧扶光安慰:“等廷玉回来,我们一起去找。”
  司马宓回了城,萧扶光调了个方向,朝北而去。
  抵达必经之地伏龙岭时已是下午,过往商旅堵在路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前头死了人了!”人群中说得最多的便是这一句话。
  萧扶光心头涌起一阵不好的预感。
  她带人拨开了人群,触目是遍地血腥。
  看着这些人的穿着打扮,同司马廷玉那批人无二。
  今日秋雨落尽,阳光晴好,然而照在她头顶,却叫她天旋地转地耳鸣。
  她翻身下马,顾不得有些被巨石碾碎的尸身有多可怖,一个个地仔细翻看。
  直到从一个血肉模糊的尸体上翻出了一把崭新的袖中腕刀时,胸腔内的那颗心脏好似被人忽然攥紧,然后捏碎。


第265章
  云山万重(一)
  景王在抵达彰德府的当夜便将以胡宾为首的廪生们提出审讯,也正如他先前所料,烂到根里的东西是挽救不了的。
  府官不敢怠慢,依照原先侍奉上峰的规矩使出了浑身解数来侍奉这位权势滔天的摄政王。又因摸不准他的脾气,不敢做得太明显。
  未料景王只是用了一餐饭,便指着手边的一盘瓜子儿似的菜问:“这是什么?入口滑嫩,香却不腻。”
  知府得意一笑,谄媚地道:“殿下,这叫‘雪后春芽’。将三个月大的湖鸳鸯舌头剪了,以人乳小火慢煨,才得了这么一盘…”
  孙同知想阻止却已然来不及,听得大汗淋漓,咣当一下跪去了地上。
  知府想要去扶,可双手刚伸过去,便见数个魁梧大汉上前,将他们摁在地上。
  景王和善地看着他们,唠家常似的说:“孤家中有位郡主,当年出世时特聘乳母四人,不算额外赏赐,每人每月十两。念王府与民间不同,就折去八成,算二两。三个月的湖鸳鸯要剪多少舌头,要用多少多少人乳才能煨出这一盘?”说着说着,嘴角还扬着,眼中却已失了笑意,“廪生八十人,一年廪银便是四百两,只谈府学廪生,州县学、增补生尚未算计在内。国库银两取自民,却用不到他们身上。你们是在打孤的脸吗?”
  一屋子的人战战兢兢,有两人似乎已遇见了自己接下来的处境,便溺在当场。
  景王缓步而出时,恰好宜宙夜奔而至,喘着粗气将信件呈上。
  景王迅速看完,走到灯下移开了灯罩将信烧了,又转头吩咐他:“将里头那个同知带出来。”
  宜宙道了声是,起身进了屋内,尿骚与血腥气扑面而来。几名府官已被割去了舌头,轮到孙同知,刀刃已经划在他嘴边。
  宜宙将人拖了出来,孙同知对着站在灯下的景王频频叩首。
  景王拨弄着灯下的流苏,问:“你上峰是赤乌年间进士,据说颇有些家底,是不是?”
  孙同知在彰德府呆了二十多年,府官们有谁是买官后一路高升,他最清楚不过。也正因如此,有了把柄,且官官相护,同僚之间才敢协同府学霸占廪膳银数年。
  只是景王这么一问,他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位摄政王瞧着俊秀又和善,谁想是个一言不合就拔人舌头的主儿?难怪常听说伴君如伴虎,这种人的心思,他自认揣摩不透。
  “是…是…高知府是岷州人,在西北一带算是富庶。他是买的恩科进士,从西北一路升到彰德府来…不止是高知府,张训导和刘知事也是…”孙同知想,承认总不至于有错,说不准摄政王还能饶他一死。
  景王淡淡一瞥,孙同知不寒而栗,当即闭上了嘴巴。
  “你们府官侵吞廪膳银,又打死童生,瞒上不报,这才受了刑。”他慢慢道,“你心痛人才,自述他们恶行,孤这才饶你一命,明白了?”
  孙同知一愣,当下便知摄政王打算处置了府官,却要留下他作证,这是一石三鸟的好计策:一来可安抚众廪生;二来府官科举出身不正一事便会被压下来;三来他在彰德府日久,累积的人脉不少,来了新府官,他便要倾尽全力去辅佐侍奉。
  他往后的日子算不得好过,可也总比被拔了舌头丢了命强。于是磕头再拜了两拜,由着人带他下去治面伤了。
  景王又命人将胡宾带了上来。
  胡宾在来时路上听说了摄政王处置府衙与府学一事,但得知孙同知仅是左迁至通判后依旧怒不可遏,梗着脖子一脸不情愿地下跪,却不磕头。
  景王倒也不计较他礼节,只是问:“金瑜同你是什么关系?”
  胡宾面色瞬间变得惨白,当即叩首道:“殿下!瑜儿与小人自幼青梅竹马,是小人犯事,同她无关!”
  “有没有关系,也不是你说了算。”景王道,“金瑜一路上帝京寻到郡主门下,求她为你做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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