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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方_分节阅读_第238节
小说作者:八条看雪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1.62 MB   上传时间:2025-03-05 20:13:19
  “我看要不还是算了……”
  可人有时便是如此。越是不让做什么、便偏想做什么,越是不好打开的东西、便越是想要打开看看。
  何况那刘老爹自个跳到台上、已是骑虎难下,憋足了一股劲,非要将那箱子翻个底朝天不成,当下从身上摸出杀鱼的刀来,寻着那箱子缝,愣是将刀尖插了进去,手腕一沉、用力一翘。
  铜箱子“吱呀”一声开了个缝。
  ****** ****** ******
  秦九叶一口气跑到黄泥湾码头的时候,湖面上晨起的雾气还未彻底散去。
  陆子参的小白马越跑越快,许是平日里驮惯了陆子参那壮汉,今日换了秦九叶这小身板,脚下更来劲了。
  她起先很是紧张,手攥得紧、腿也僵硬得很,不到半个时辰,便觉得股下生疼,连带着腰背也酸得不行。
  但她此刻顾不上自己的屁股,一路上不停思索着接下来的行进路线。
  当初扎根丁翁村不久后,她便野心勃勃地发展起自家生意来,得空便背着药箱、带着金宝在城外各处村子游历行医,这些年倒也有了些名声、攒下不少老主顾,最近一两年虽不再需要她亲自出马,但早年走方跑过的地方早已烂熟于心,码头、水路、陆路乃至一些隐蔽小道,她都还算记得清。
  璃心湖附近共有大小码头四个。
  其中最大的码头是东阖门外的黎水码头。那是官家码头,可直通九皋城内,平日里停靠大小船只无数、往来船客不断,常有官府巡视把守,也是进出九皋的一处要道。剩下的三个码头,一处名唤平津埠,设在黎水以南,是官商混杂之用,可容纳满载的大船出入,平日里以货运为主,偶尔也有些做游湖生意的画舫停靠在附近,那夜她登花船、又暗中观察邱陵等人便是在那处码头。另一处还要更靠南边,便是那铭德大道石舫附近,那里古时曾经也用作渡口,但年久失修、河沙淤积,如今已少有船只停靠,这几日虽因赏剑大会而挤满了看热闹的人,平日里却是最冷清的。
  而这最后一处码头便是昨日她偶遇秦三友、又与邱陵汇合的那处黄泥湾码头了。
  黎水在此绕出一道河湾后便会直通九皋城内,流经城中几个最热闹的街道,沿岸酒楼民居遍布,一早从这里入城去,都不用走上一个来回,船上的鱼鲜便尽数出手了。
  秦九叶轻勒缰绳,小白马的脚步便慢了下来。
  白沙口在黎水码头以南,邱陵与陆子参不论是去这处码头征调人手,还是前往东阖门赶回城中,都要往北疾行。但方才离开的时候,她几乎没有太多犹豫,便选择沿着湖岸一路南下。
  她此举并不只是想要避开邱陵,还另有些考量。
  先前为了避开天下第一庄的人,她与邱陵、七姑选择搭船自琼壶岛东北方向离岛,虽然避免了与各门派的大部队狭路相逢,但也因此上岸得更靠北边。而昨夜各大门派登岛地点大都集中在琼壶岛东南方位,据那七姑所说,岛上发生盗刀骚乱也在南面,那她便有理由推测,不论是就近逃走、还是混入船队离开,李樵的撤离路线都很有可能在她的南侧。
  而白沙口以南的登陆地点便只剩下黄泥湾码头、平津埠,以及那荒废多年的石舫附近了。
  这三处地方将是她依次搜寻的重点,但她也不敢完全略过沿岸可能停船的湖湾浅滩,一路上多有留意却并无所获。
  不知是否因为那些黄姑子已经打道回府,今日的黄泥湾码头看起来明显比昨天冷清不少,除了零星几艘空船,竟再瞧不见几个跑生意的渔夫渔娘。
  然后,她便看到了那艘大船。
  那大船没有停在码头,而是漂在河道口处,可奇怪的是船尾已经下了碇石,又不像是要离去的样子。
  经过这几日所见所闻,秦九叶也有了几分眼力,她一眼便能看出那船同寻常商船货船都不太一样。具体哪里不一样,她又有些说不出,似乎有些像那夜游湖的花船,又像是那些江湖门派的船只。
  秦九叶观察了一会,不见那船上有动静,便翻身下马、向那船走去。
  她试图将马拉到岸边,可那一路走来都十分乖巧的小白马不知为何再也不肯前进半步,四只蹄子杵在地上一起用劲,秦九叶自然不是对手。
  一人一马僵持了一会,秦九叶败下阵来,只得就近寻了棵柳树栓好马,走开几步后又有些不放心地转过头叮嘱道。
  “哪也不许去,在这等我。”
  小白马晃了晃脑袋,也不知是否听懂了。
  秦九叶叹口气,不再耽搁、快步向那大船走去。
  船侧登船的软梯倒是还在,有了先前登秋山派和方外观大船的经验,她搭了条渔船靠近后没费多大工夫便爬上了甲板。空荡荡的甲板上不见一个人影,依稀可见几行歪七扭八的脚印,都是向着船舱的方向去的。
  秦九叶小心靠近那舱门紧闭的船室,竖着耳朵听里面的动静。
  船室里静悄悄的,既没有舞姬伶人的歌舞声、也没有江湖客们高谈阔饮的声响。
  她突然想起那位丁先生曾说过,花船上的舞姬伶人都曾是山庄里犯过错误的人。她虽不真的了解杀手的日常,但也不难猜到所谓犯错误无外乎任务失败之类,而叛逃更是重罪,所以李樵才会独自艰难求生那么久。
  如果他想做的事失败了,在琼壶岛上便失手被擒、亦或者在某艘船上被人发现,是否会被刺瞎眼睛、割去舌头、毒杀耳识、削去手指流放到一艘花船上自生自灭?
  苏府怪室留下的阴影还盘桓在记忆深处,但秦九叶还是深吸一口气,凑近了那舱门门缝、向里望去。
  船舱内光线有些昏暗,依稀能看到些华丽装饰和飘动的纱縠,轻纱飘动间,露出正中地面上的一只箱子。
  那是一只铜箱子,箱盖已经打开,周围的地面上有些反光,似乎聚着一滩水。
  秦九叶眯眼细瞧片刻,突然便觉得那箱子有些眼熟。
  她见过类似的箱子,就在半月前的宝蜃楼。
  当日那压轴登台、被传是元漱清遗物的正是这样一只箱子。只是那箱子小上许多,而眼前这个看起来足有半人高。
  为何会有一个大空箱子留在船室,箱子里的东西呢?地上又为何会有水痕?
  邱陵先前探查方外观船只时,曾在船舱底部发现过存放重物的痕迹,不会这么凑巧……
  不,不是凑巧。
  秦九叶心中不安不减反增,还没等她再观察清楚,一阵穿堂风自那船室中钻出,带来一股若有若无的腥气。
  那股气味并不强烈,寻常人或许会将它和周围河道里的水腥气混作一谈,但秦九叶知道,那不是水腥气,而是血的味道。
  这艘船上已经见血了。
  凉风自湖面的方向吹来,将船身从横吹向纵,雾气散开了些,河道上聚集的最后几艘渔船也见缝插针地离开,秦九叶抬手在身上擦了擦汗,取下头上的簪子、探进那门缝中,小心将那从内部落下的门栓拨开来,随后闪身进入船舱之中,寻了个隐蔽处小心观察了一会,确认并无不妥,正要走近那只箱子查看一二,突然,一声闷响突然隔着木板冷不丁响起。
  秦九叶一惊,连忙躲回暗处,后颈上的汗毛顷刻间立了起来。
  这船上果然还有其他人。
  她转头望向身后那条通往二层的木楼梯,视线徘徊片刻后,停在离梯口最近的那道廊柱上。
  鲜花锦簇的廊柱间隐隐透出些红色,猛地望去像是一片粉白的花儿中多了几朵红花,细看才能发现,那是半只血手印,就歪歪斜斜地印在廊柱半腰的位置上,细看血迹还未干透。
  咚。
  有些沉闷的声音再次隔着木板响起。
  秦九叶转动脖子、仰头望向头顶,她知道自己没有听错。那声音确实不是从她这一层传来的,而是来自上一层。
  狭窄的木楼梯向上延伸进漆黑中,看起来幽深难测。
  秦九叶觉得,她或许应该暂时离开这艘船再想办法。
  然而就在此时,一股若有若无的潮湿气味钻入她的鼻间,除此之外,还有些许幽微难察的薄荷香气。
  那是果然居薄荷膏的气味。
  曲折逼仄的木楼梯风吹不进,薄荷香气才能幽微不散,说明那涂了薄荷膏的人约莫一刻钟前还曾在此停留。
  秦九叶心下一颤,本想离开的脚步生生顿住。
  她已在琼壶岛上离开过一次了,难道还要再离开一次吗?就一眼、就看一眼。确认过后,她便离开。
  深吸一口气,她抬脚迈上那通往顶层的木楼梯、向黑乎乎的二层摸索而去。
  头顶透气的小窗被人从外面关死了,一点晨光从缝隙中透下来,隐约照亮了木梯上那行歪歪扭扭的泥脚印。
  那脚印很是奇怪,一眼望去只有右脚的鞋印,左脚的却不见踪影。
  秦九叶有些惊疑不定。
  半个人?
  她对自己的奇怪想法感到荒谬,顺着那行脚印摸到了二层楼的入口处,熟悉的雕花落地扇门就在眼前,扇门间留着条缝,透过缝隙隐约可见那延伸进黑暗中的廊道,含牙戴角的伶人悉数不见踪影,那些本该随风摆动的彩绦如今毫无生气地垂着,其间缀着的铃铛寂静无声,空气中有种看不见摸不着的危险气息。
  秦九叶俯下身来,仗着身形瘦小,从那半开着的扇门中钻了过去。
  四下门窗紧闭,安静如深井,空气很是憋闷,那股血腥味更加浓重,她蜷缩着身子往前摸了几步后便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她身体轻、在这吱嘎作响的木板上行走有些优势,但她到底不是那些有着深厚功底的舞姬,虽已极力小心,行个五六步也还是会发出一点细微声响。
  这点动静若是平日里决不会引人注意,可眼下四面密不透风,就连掉下一根针只怕也听得一清二楚,实在令人胆战心惊。
  地上那行脚印越发模糊不清,她干脆停下来找了个摆在墙角处的翘头香案钻进藏好,随即想到了什么,从腰间摸出那面铜镜、垫着衣袖擦了擦,随后小心翼翼地将那面镜子伸出墙角。
  廊道一侧依稀是一排黑乎乎、空落落的房间,同她之前去过的花船雅间类似,入口处没有通顶的门,只用沉沉垂下的帘幕作为遮挡。
  不知是不是她极度紧张下的错觉,铜镜映出的那些帘幕似乎在无风自动,下一刻,一双带血的赤足从那帘幕底部的缝隙中一闪而过,快得好似一道鬼影。
  秦九叶一惊,手中铜镜险些脱手落地。
  她慌忙稳住双手,试图转动铜镜、重新回过头去看那些帘幕,却又什么也瞧不见了。
  这可要了命了。
  深山遇虎,若是一开始没见着也就罢了,见着了又突然不见了,才是最可怕的。
  秦九叶收回手来,双手攥着那只铜镜开始推测起眼下的情形。
  虽然只有匆匆一瞥,但她仍可以粗糙地得出两个结论:其一,那不是李樵的脚,也应当不是那天下第一庄追杀者的脚。毕竟江湖中人再荒唐,也不会赤着脚去执行刺杀任务吧?
  其二,那虽不是追杀者的脚,却有可能更糟糕。
  她又回想起了与和沅舟打交道时的情景。
  和沅舟当时是赤着脚被关在铁笼中的,但她身上衣衫完整,且布料与做工都是极为体面的,说明苏府无人敢怠慢她。现下想来,和沅舟之所以赤着脚,或许是因为那秘方的缘故。同那些面部较为明显的病变一样,染上秘方的病人足部也会发生变化,皮肉肿胀、甲床开裂、指尖变得粗糙而尖锐,再无法穿进寻常鞋靴之中。
  咔嗒嗒。
  一阵毛骨悚然的声音在廊道尽头响起,顷刻间令秦九叶回到了那暗影晃动、幽魅浮生的苏府府院之中。
  如果那双脚还不能令她确定心中所想,此刻这熟悉的磨牙声便错不了了。
  咔嗒,咔嗒嗒。
  诡异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就在离她不过三五步远的距离。
  秦九叶屏住了呼吸,大气也不敢喘,只能转动眼珠、将视线移向身侧的地面。
  指甲划过木板的声音吱呀呀响起,一道影子的轮廓慢慢从黑暗中显出形状来,带着一股浓重的血腥气,在她身侧徘徊停顿片刻后又突然消失不见。
  下一刻,香案四脚一阵震颤,随即一切都停了下来,那咔嗒嗒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一股腥臭扑面而来,有什么东西垂在她脸前,轻飘飘的、搔得人有些鼻子发痒。
  秦九叶眨眨眼,视线终于聚焦在了眼前。
  那是一缕头发,被血水打湿的、人的头发。
  她转动眼珠向上望去,只见一颗披头散发的头颅就悬在香案上方,那头颅缓缓转动着,似乎在分辨着四周的动静和气味,片刻后,伴随着重物落地的声音,一道影子从香案上跃下,向着廊道对面的雅间而去。
  这一回,秦九叶终于看清了。
  那是个四肢着地、一身血衣的人。或者说,是个披着人皮、有着人形的“怪物”。
  对方动作很快,一眨眼的工夫便消失在她的视野中。她不确定对方是否真的离去,一时间不敢轻举妄动,鼻间留意着那股血腥气味,同时竖着耳朵去听动静。
  果然,没过多久,那咔嗒嗒的声响便去而复返,这一回似乎是在更高的位置。
  秦九叶转动手中铜镜,终于在棚顶高处发现了对方的身影。那“怪物”此刻正四肢扣紧、倒悬在彩绦扎成的莲花上,一身血迹同鲜艳彩带混做一团,令人想起那热池中的红莲血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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