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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方_分节阅读_第266节
小说作者:八条看雪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1.62 MB   上传时间:2025-03-05 20:13:19
  “我看秦掌柜不屈不挠、挑灯奋战的样子,分明也很乐在其中。你若真想趋利避害,其间有无数次机会可以离开这一局,又怎会同我们一起耽搁到现在?说到底,你是自己入局的,怪不得旁人。”
  这话乍听之下不无道理,但秦九叶不是乍信之人,心中早已将一切看透。
  “我自己入局和旁人引我入局是两回事,二少爷混淆视听、颠倒黑白的工夫当真了得。我选择留下的前提是我已身在局中,而你引我入局却是为私心。我倒是头一次听说,有人能将算计旁人说成是旁人自作自受,你行事可以卑鄙,但做人不能无耻。”
  “我从未自诩同兄长一般宽宏仁厚,我就是如此自私的一个人,我那亲生父亲也一早便看透了我,所以才宁可拖着病体等我那离家的兄长归来,也从想过未将这守城事宜同我提起分毫。即便我为邱家做尽了一切,他仍是如此。不仅他是如此,所有人也都是如此!你又何必大惊小怪?!”
  人都是如此,情绪上了头,什么狠话都说得出,唯独真心开不了口。
  但秦九叶还是第一次见吵上了头往自己身上捅刀子的,论到吃苦和委屈,她这个倒霉村姑还没卖上惨,对方这吃穿不愁的少爷倒是先叫起来了,这股气她咽不下,可下一刻,她余光扫过对方那因情绪起伏而掀起的袖口,那股气又堵在了嗓子眼。
  那双手细皮嫩肉,可手腕往上的皮肤上遍布抓挠掐捏的痕迹,还有深深浅浅的齿印,有几处还渗着血痕,显然是最近才添的。
  邱陵不让她去问诊的言辞此刻又在她脑海中响起,对方消失的这几日究竟去了何处也不难猜到了,秦九叶那些尖锐的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许是她沉默的有些久,许秋迟当即留意到她的视线,飞快放下宽大的袖口,沉默片刻后低声开口道。
  “谁教你当初那日下山救了我,谁教我们隔了这么多年又相遇了。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孽缘吧。”
  秦九叶已经有些气不动了,剩下的只有深深的疲惫。
  “什么孽缘拖了十几年也该结束了吧?”
  “今日是我欠你的,时候到了,我自会还上这笔债。”
  许秋迟低声说完那一句,秦九叶已经转身离开。
  她不觉得这笔债能算清楚,但她信老天爷对此自有定论。
  女子瘦小的身影向着船坞外而去,河边已望不见那少年的身影,但她仍在徘徊。朦胧的晨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末尾消散在风中,像是失了墨的浅淡一笔。
  “看来她对于和你的重逢并不觉得有多欣喜。”
  邱陵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许秋迟没有回头,整个人已恢复了平日里那副懒洋洋的模样。
  “兄长先前同咱们的秦掌柜谈得也不是很愉快啊。”他的声音懒洋洋的,似是在感叹、又似是在调侃,“小叶子为人看似老实能忍,实则眼睛里最容不得沙子。你我二人对她都曾有过利用,她看了出来,没有当下发难、拂袖而去,已是对你我的宽容了。”
  邱陵身形一顿,少见地没有接着这个话题再多说什么,而是将先前那只竹筒递还给对方。
  “你倒是挑了个好时候,偏偏要在今日这样人多的时候将东西拿出来,究竟打的什么算盘?”
  许秋迟没有看那竹筒,只定定看着眼前的人。
  “兄长莫不是以为,我与那滕狐串通一气,是一早便知道他会找上门来,所以才将这样东西带在身上、公之于众吧?”
  对方虽是在质问他,但语气莫名带了几分自家人才有的熟稔,又似乎有几分委屈,让人听了便会不由自主地心软。
  但他面前的人显然熟知他的套路,并不会被他牵着走。
  “你若心中没有旁的想法,便不会直到今日才将东西拿出来。”
  “若它当真能成为什么扭转乾坤的证据,当年便会被呈给天子,父亲又何故只是藏起?”许秋迟勾了勾嘴角,声音中最后一丝情绪也散去,“你有没有想过,我是在何种情况下发现这样东西的?父亲知道后又为何没有阻止?毕竟他将当年的事藏得那样深,就算你我问起也从来没有得到过答案。眼下兄长与我都已站在同一条路前,难道不该开诚布公、将先前未能说尽的话好好道尽吗?”
  许秋迟的质问没有等来一个答案。那或许是因为,邱陵的心中早有答案。
  父亲病重、无力支撑,远在军中的他鞭长莫及,身为邱家留守九皋的唯一后人,他那“不学无术”的弟弟只能想尽一切办法撑起邱府。而在不知不觉间,邱家守护九皋的重担早已转移到了那向来以纨绔示人的二少爷肩上,只是他并不喜欢这一切,而这一切本该由他这个兄长来承担。
  “那便说说看,你是何时知道我也在追查此事的?”
  邱陵沉声发问,许秋迟沉吟片刻,似乎在回想那一个月前的事。
  “起初你回九皋要帮苏沐禾寻医的时候,我便已经觉察到了不对。凭我对你的了解,你断然不会为了所谓私情将樊统牵扯进来。你那会就觉得苏家有问题,不过是要利用樊统的人脉去打探苏家虚实,以便之后查案,最终也确实探到了孝宁王这条线。从那时我便知晓,你一开始就知道苏家的案子不是个案。”
  许久,年轻督护才低声开口道。
  “在这些事上你向来敏锐。现下你既然已经知晓来龙去脉,我说与不说便不重要了。”
  他欲草草结束这场对话,但对方却并不想。
  许秋迟上前一步,急急开口道。
  “当然重要。我想知道,兄长从不与我说起,是因为不信任我、觉得我可能会碍事,还是另有什么苦衷?”
  只要面前之人开口,说一切都是他错怪了,其实所有的不安都只是他的错觉,他当下便坦露一切,将他知晓的全部连同这些年受过的委屈、忍受的孤独全部倾诉。
  只要他肯开口。
  许秋迟的声音变了,那张灵巧的嘴说到最后竟然有些说不下去。
  不知何时,他又成了那个拽着兄长衣角不肯松手的孩子,又或者他从来都是如此,而他的挽留也从来无人在意。
  不知过了多久,沉默已如一粒灰尘落地。渴盼得到回应的灵魂彻底失望并重新躲回那身华丽衣裳中,变回了那位邱家二少爷。
  “兄长从来都是如此。一个人做决定,一个人上路,一个人做完要做的事,从不回头看一眼。我明明当初已经看懂,现下倒是多余再问。”
  许秋迟的话消散在风中,兄弟二人交错的影子已顷刻间分离,向着两个方向而去。
  太阳升起没多久后,天又阴沉下来。
  天地间光线暧昧,就连影子的轮廓也变得模糊不清。
  长谈与思虑令人焦灼难眠,秦九叶在外徘徊一阵,并未等来李樵的身影,索性趁着精神头尚在,帮船坞中的船工一一检查了一番,确认无人中毒,这才放下心来,等到伸着懒腰再走出船坞的时候,天已经彻底亮了。
  微凉的风从河面的方向吹来,带着些许雨水和青草的气味,瞬间洗去一夜挑灯苦辩推演的疲惫。
  她深吸一口气,端起隔夜茶一饮而尽,肚子却咕噜噜叫起来,正有些发愁何处觅食,却听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她转头一看,正对上宋拓那张沧桑的脸。
  “宋某多谢姑娘先前出手相助。”
  对方说罢,将手中拎着的竹篮子递了过来,篮子里有些摞在一起的水磨蒸饼,盖着粗布、摸着还是温热的。
  秦九叶有些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还是抬手接过、抱着那蒸饼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这位河堤使虽然板正,但并不真的蠢钝,已然看出那滕狐是个不好惹的主,秦九叶“抢了”他送茶的差事是为帮他解围。
  女子嘴里含着饼,半晌才转头对宋拓说道。
  “其实大人不必多礼,我这果然居的诊金可能都不值这篮子大饼,都是举手之劳罢了。”
  “姑娘方才帮忙的时候,可没提诊金的事。”
  秦九叶顿了顿,半晌才淡淡一笑。
  “您当初决定要腾出这船坞帮督护的时候,应当也没顾得上谈条件吧?”
  宋拓面上一顿,随即也咧着那张有些干裂的嘴唇笑了。
  两人都没再多说什么,就这么并肩立在风中,共同望着东方越来越亮的天空。
  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秦九叶隐约觉得,昨夜她乘着驴车来到此处的时候,那条河的边界似乎还在很远的位置。
  宋拓留意到她的目光,当下叹息着开口道。
  “姑娘可是在好奇那洹河河湾为何瞧着与昨夜不同?”
  秦九叶点点头。
  “不过昨日我到这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许是没有看清楚。”
  “姑娘没有看错,只不过你昨夜看见的那处已经被水淹了。”
  秦九叶一愣,不由得再次将目光投向远方。
  “在下驻守秀亭这些年,旁的本事没什么长进,只是会看老天和河伯的脸色。”那宋拓说到此处,抬手向远方一指,“不止那一处。这雨若是再不停,不出一月,水便会淹没半个码头。”


第193章 野狐谈禅
  河堤使宋拓的话似乎被那不曾现身的河伯听见了一般,那日过后,九皋的雨一直未停,洹河河水一直在涨。
  自从密谈结束,所有人手头的事都多了起来,话却少了许多,每日在船坞内匆匆交汇,点个头又各奔东西。
  秦九叶对邱家兄弟的态度又发生了些微妙的变化。许是因为知晓了黑月旧事,又许是因为发现那两人远比自己想象中知道更多,她不由得总是回想起当初的种种,对自己如何一步步走到今日这件事有了些新的感触。
  但事已至此,她也无暇去细想自己的处境,秘方一事已如天边掣电亮起,轰雷迟早会落下,一切都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毕竟公子琰坚持了七年,逯四海坚持了一年,和沅舟坚持了数月,那……他又能坚持多久呢?
  秦九叶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好好检验一番从琼壶岛上带来的酒。她将酒液混入水缸中,又从附近码头寻了些被捞上岸、已经不太精神的鱼儿放入其中,结果不久后那些鱼儿便欢快游动起来。
  她并不能肯定秘方在人以外的生灵身上也有类似的作用,但眼前的这缸鱼还是令她陷入忧愁,进而不禁开始回想那日昏暗洞窟中匆匆一瞥之下的每一张面孔。
  能接受赐酒、饮下大庐酿之人多是一门之主,一朝发病绝非击杀或隔离这般简单便能解决,整个江湖必有一场大乱。距离赏剑大会已过去数日,她不知道那第一个感染者何时会发病,但她知道留给所有人的时间正在不断减少。然而此事关系重大,若运作不当反而会引起江湖动荡,思来索去还是由邱陵亲自传信回昆墟,请袁知一代为处理。但望着那只远去没入层云的信鸽,秦九叶心中却无半点落地的安稳感。
  一个连赏剑大会都不曾露面、对江湖集会毫无兴趣的隐世宗门,当真会愿意插手这样一个烂摊子吗?
  她强迫自己不要思索这些无能为力之事,尽量将有限的精力投入到秘方的研究中去。
  为了所谓的“公平”起见,陆子参将那间用于研究秘方的内间一并交付给了她和滕狐,白天两人便免不了要共处一室,做的是同一件事,但思路与方法都不同,本可井水不犯河水,然而那滕狐显然并不做此想。
  他平日里前呼后拥惯了,走到哪都有使唤不完的药僮小厮,眼下孤身闯入这船坞,处境变了、坏毛病却一点没改,竟想将秦九叶当药僮使唤,后者显然不能遂了他的意,两人又是一番较量,从一开始的抢地盘、抢药材、抢器具,慢慢发展为言语上的交锋。
  毕竟动手耗神耗力,打嘴仗只需费点吐沫星子。
  在此之前,秦九叶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可以一心二用,一边埋头试药炼药、一边说出那么多难听话来。
  从前在果然居,金宝虽然也喜欢唠叨,但同这滕狐相比,危害性大可忽略不计。
  滕狐的嘴不是嘴,是一种可以十二个时辰不分昼夜喷出“毒液”的暗器,她常有种想要拿针扎一下对方那张时刻紧绷的面皮的冲动,但又怕那张皮下流出来的都是毒,实在晦气。她甚至一度怀疑,对方这种“言语攻击”是一种策略,为的便是扰乱她的思维和进度,但她又想不明白这样做对他来说有什么好处。
  接连三日,两人时而东风压倒西风、时而西风压倒东风,勉强算是平手。
  屋里未能分出的高下,便要挪到屋外继续较量。
  午后最闷热的时候,两人并肩走进关着病患的暗室。
  这几日只要得空,秦九叶都会来这里观察记录那几名染病者的状况,负责看护的船工已同她很熟,当下便拿出准备好的面巾递了过来。
  尽管根据先前情况,秦九叶初步判断这种怪病应当是通过血液传染的,但为以防万一,她还是叮嘱所有近距离接触病患的人要戴好面巾、注意防护。那负责看管的船工受过高全和她的“培训”,眼下已不似最初那样慌乱,三两下便按照流程处理好一切。秦九叶看着心中总算有些宽慰,尽管得出结论还遥遥无期,但在对付秘方这件事上,他们也算是有了些进展。
  “……听陆参将说,当初找到他们的时候情况很是紧急、不得不伤了他们,有两人在半日之内便不太行了,剩下三人都在这里了。”
  看守的船工同初次光临的滕狐简单交代完情况,便将角落里的火把点燃。
  火光亮起,暗室内一阵骚动,隐约有几个戴着锁链的影子开始躁动起来。
  秦九叶小心望诊记录下每个人的情况,他们身上的衣衫依稀可见已经发暗的血迹,同那花船上变成怪物的舞剑少年不同,眼下这几人身上穿的衣裳都是九皋一带普通人家的衣衫,这使得秦九叶每次望见都会不由得去猜测他们的身份,是附近农户、还是做生意的人家?为何会被牵扯进这可怕阴谋中来?是被选中还仅仅只是因为运气不佳……
  “看你的样子,倒不像是第一次接触这些东西。”
  滕狐的声音蓦地响起,言语中的试探不难察觉,秦九叶警惕心油然而生,慢条斯理站起身来。
  “我与督护一同查案,先前自然打过交道。滕狐先生口口声声要继承师名,莫不是先前连个病人都没见过吧?”
  她故意回答得有些模棱两可,末了反问一句,后者果然不再开口,只沉默着摸出他那副手套戴好,径直越过她走到其中一名感染者面前,对那候在一旁的船工发号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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