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雾崇神色顿了顿,“太危险了,我不放心。”
确实太危险了。
廖家那边乱七八糟的人太多。
钟越泽,还有他那个年龄很大的哥哥,还有前几天那个外国卷毛,还有其他觊觎老婆的人……
太多了,数不过来。
让老婆一个人回去,他实在不放心。
廖湫忱只觉得莫名其妙。
有什么危险的?
讲得她好像那种会被一颗糖轻而易举拐走的小孩一样。
她摆不出好脸色,说话语气也不好,“陈雾崇,你还说你不是要囚禁我?”
陈雾崇没放下碗,脸上的两个巴掌印还隐隐可以看出,没有一丝不耐烦,将碗里的粥搅了搅,“老婆放心,我不会做这种事的,只是老婆你这两天不舒服,为了老婆你的健康着想,等你休息好了,你再出去跟朋友玩。”
神经病!
她身体不舒服到底是因为谁?
廖湫忱恨不得甩面前男人一巴掌。
她骂人的话还没出口,陈雾崇就已经继续说下去。
男人端着粥坐在床边,低眉顺眼,看上去人夫感十足,脸上带着温和笑意跟她讲话。
说出来的话却和这气质完全相反。
“囚禁?我怎么舍得老婆。但你在家休息,可以让我当你的狗解解闷。”
他说什么?
廖湫忱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脸色变了又变。
陈雾崇在暴露真面目后短短一个晚上已经到了油盐不进的地步,廖湫忱发现自己跟神经病讲不通道理。
但归根到底陈雾崇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只是太出乎意料,让廖湫忱一时间难以接受,但还不至于到她要撕破脸的程度。
廖湫忱昨天说的离婚也不过是情绪上头的气话
于是廖湫忱只能换条路走,去挑男人的刺。
她不是亏待自己的人,不会为了跟陈雾崇怄气让自己不舒服,拒绝了男人想试图喂她的念头,自己端着碗小小喝了一口粥。
海鲜粥,特意挑了她喜欢的食材。
廖湫忱并不感动,“你把人都赶走了,我吃什么?”
看着她将粥喝下去,男人笑意更甚,“老婆别担心,这些问题我都考虑过了,不用担心吃饭的问题,我可以给你做。”
他做?
他做的饭能吃吗?!
廖湫忱怀疑男人的话的可信程度。
昨天太累,心情又不好,廖湫忱只吃了几口就将碗放下,淡淡吐出两个字,“难吃。”
其实是好吃的,但廖湫忱不想让男人舒心,捡难听的话说。
一晚上没睡,大早上起来精心煮的粥被这么评价,男人却丝毫不生气。
陈雾崇的视线落在廖湫忱还肿胀且湿润泛红的唇上 ,喉结滚了滚。
能给老婆做饭,是他的福气。
被评价难吃,也是他的福气。
老婆怎么没评价别人做的东西难吃?
说明他在老婆这里是独一无二的。
廖湫忱刚把碗放下,男人就毫不知耻地凑上来,语气关切,“老婆,还难受吗?”
事情才过去几个小时,廖湫忱自然知道男人问的是什么。
他还好意思提?
没等廖湫忱发飙,男人得寸进尺:“到时候重新涂药了,老婆,我帮你。”
帮她涂药?他包藏的什么祸心她能不知道?
廖湫忱把枕头扔到男人身上,对男人的得寸进尺感到怒不可遏:“你给我滚出去!”
第60章
爱意 你爱我什么?
陈雾崇神色自然, 表情变都没变,像个单纯热心的贴心的丈夫,仿佛没听到廖湫忱那句话, 自顾自去摸床头柜的药膏。
昨天晚上太没有节制,前面定的规矩都成了摆设, 此刻两个人身上全都称得上一片狼藉。
廖湫忱脖颈、颈肩、腿上、胳膊上的吻痕一览无余,陈雾崇脸上和下巴处被挠出来和咬出来的伤痕暴露在空气里。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并不精致和美观, 还有许多没消下去的伤疤,甚至称得上粗粝。
就是这双手昨天钳制住廖湫忱, 逼迫她吃的更深。
廖湫忱匆匆移开视线。
白色药膏在陈雾崇指腹化开, 男人垂着眼, 灼烫的视线落在廖湫忱身上。
老婆好可爱。
陈雾崇喉结滚了滚, 恶劣的念头冒出。即使知道老婆有可能生气,他还是那么做了。
没等廖湫忱拒绝,男人的手指已经贴上床上人腿上软肉,将小小的布料撩开一点, 声音低哑,可以听出来是故意的, “老婆,腿张开。”
变态!
下流!
其实这不是陈雾崇第一次给她涂药,但前几次男人哪有这么不知收敛。
廖湫忱开始痛恨自己, 为什么没提前发现陈雾崇的真面目。
她当然没听从陈雾崇的话,反手扇了他一巴掌。
被老婆扇了一巴掌, 陈雾崇终于心满意足地老实下来。
在廖湫忱生气的注视下男人乖乖将药膏递过去。
廖湫忱接过药膏, 慢慢冷静下来,准备好好思考这件事情要怎么办。
这件事情说大可大,说小可小。
她没涂药, 将药膏随手放在旁边柜子上,扫视了一圈,没找到要找的东西,转头问男人,“我手机呢?”
陈雾崇神色坦然,也许是被发现了,彻底有恃无恐起来,“我帮你收起来了,老婆你先好好休息,这两天就不要碰手机了。”
男人的狼子野心昭然可见。
廖湫忱冷笑,还没等她生气,陈雾崇就已经探头过来,不知道是不是她错觉,总觉得男人神情竟有几分享受,“老婆,扇吧。”
变态!
廖湫忱已经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来,变了语气,“我扇你做什么?”
男人盯着她收回去的手掌,喉结滚了滚,语气粘腻,“我犯了错,老婆应该罚我。”
说到犯错,那自然要新帐旧帐一起算。
今天的事情逃不了,之前的事情自然也别想忘掉。
现在是下午,卧室窗户和灯都开着,整个房间显得分外明亮。
廖湫忱腿半曲着靠坐在床上,男人因为刚才恬不知耻地要帮她涂药而和廖湫忱面对面。
廖湫忱冷静下来,表情的变化显出周身气势来,淡淡睨男人,侧头看他,像极了那天男人不小心说错话时她从他身上翻身下去抽身走人那一刻。
他们挨得并不近,离接吻时呼吸交融还差的很远。
但他们离得也并不远,起码廖湫忱尚能感觉到男人落下的呼吸。
她一只手托住下巴,难得仔细看他,声音语气听不出来到底是高兴还是生气,“认错不是应该有态度吗?”
陈雾崇并不是第一次见廖湫忱露出这种神情,陈雾崇初次见他廖湫忱就是这副神态。
或者说这才是掩藏在外表下,偶尔露出来的真实的廖湫忱。
他的老婆。
陈雾崇了解廖湫忱的每一面,虽然廖湫忱并不知道。
仅仅是被廖湫忱用审视的目光盯着,男人也感觉心头发痒,身体像被用电击,微微发麻。
男人喉结滑动,话还没说出去,就在廖湫忱的注视下闭了嘴。
廖湫忱的脸甚至还泛着粉,脖颈和锁骨也是粉粉的,眼皮微微下垂,她弯着唇,和男人对视,“既然要我罚你,那就先去跪着吧。
陈雾崇手指动了动,在廖湫忱的注视下听话地跪到床边。
廖湫忱设想过一些可能。
比如她跟陈雾崇相看两厌,在爷爷走后分道扬镳,或者一直就这么相敬如宾下去,锅互不干扰的日子。
但从来没想过他们的关系会变成这样,外面被多少人畏惧或者敬仰的男人现在低眉顺眼地跪在她床边认错。
脸上还带着新鲜的巴掌印。
廖湫忱开始问自己想问的,“你之前就认识我?”
房间是按照廖湫忱的要求重新装修过的,铺上了柔软的地毯,跪着并没有多难受。
男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床上的人,“嗯。”
很早就见过老婆了。
很早就爱上老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