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a三食堂虾饺:【错了,大小姐,回来补偿你,行不行?】
明明她当时连撑起眼皮都觉得耗尽了所有力气。
“不知道你现在有没有胃口,你前两天不是说想吃三食堂那家虾饺吗?我给你带——”
往上翻,还是她回荔州的路上百般无赖下给他发的骚扰消息。
她整晚在写信:【大胆!谁许你质疑我的】
胸腔像是堵着一团棉花,快叫她喘不过气,夏云端攥紧了手指,抬了抬声打断他:
他耳朵灵得很。
“梁京云,我不想跟你结束得太难看。”
她突然很累。
带着沙带着哑,是被酒浸润过的磨砂感,似是与平常无异的冷淡,却又错觉般地掺杂着一丝说不上来的颓靡。
就像吹到颜色变浅的气球,或是已经拉到极致的皮筋,随时都有可能炸开崩坏。
没有什么是亘古不变。
就算过去有过再多海誓山盟,结婚进入殿堂那天虔诚地宣誓“直至死亡都不能将我们分开”,情到浓处接吻相视下脱口的每一句“我爱你”。
但是夏云端遭遇了这样的打击,身边却不见梁京云的身影着实诡异——无论是有事还是吵架了,退一万步说,再大的事,再狠的架,能比女朋友都这样了还严重吗?
那段时间四个人完全是一地鸡皮。
他语气平缓,只有声音似乎有些冷哑:
她好像能听见他低哑的声音。
“不用换锁。”他似乎笑了下。
直到方绒醉得趴在了桌上。
所以,从徐知清那听到两人分手的事实,她第一反应甚至是别开玩笑了。
她就说了,没有人能永远包容她的。
她整晚在写信:【勉强原谅,下个月我儿子要来沂宁开巡演诶】
这条记录上面全是八月份他没打通的电话。
方绒怒不可遏,大骂梁京云分不清轻重,臭男人,死外面得了。又嚷嚷,他之后要回来,就给他锁外面。
她在这时忽然想起来该换锁的事。
作为夏云端的前桌,她自然也没少吃。
备注还是她记着的“三食堂虾饺”的联系人给她发来信息。
她整晚在写信:【宝宝,见不到你的第一个小时三十八分七十二秒,想你】
其实结束得还是很难看。
两人分手的消息徐知清是第一个知道的。
“我说我要分手,分手两个字很难懂吗?我要跟你分开,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我不需要你了,你听懂了吗?不需要了!”
都会不复存在。
可夏云端只埋头一瓶接一瓶地喝。
夏云端极少有借酒消愁的时候。幸福圆满的家庭忽然的破碎,对于一个从小被父母捧在掌心,连名字都充满了父母祝愿与爱意的孩子来说,不是一件那么容易接受的事。
——最后一面,送一送我,夏云端。
两个人就不可能分手。
方绒平日里看着大大咧咧,其实心思也细腻。她知道,有时候受伤的人最需要的不是开解,而是陪伴。
那人挤出声问她为什么不接电话。
曾以为的那些会有以后的瞬间,被定格住就傲慢地认定会是永远的那些时刻。
“夏云端你管不管了?”
梁京云捏着袋子的手指一紧。
aa三食堂虾饺:【你怎么还喜欢这小子,唱歌还没我好听】
关上门,男人依旧毫无反应,低头去换鞋。
可那会盯着亮起的屏幕,看见那个备注,眼眶还是泛酸泛涨。
“梁京云,你没自尊的吗?”
“你没听见我昨晚说的话吗?”
她松了松五指,又重新攥紧成拳,控制着语气平静下来,一字一句吐得清晰:
可其实她是最早知道的。
她身边好像真的没有人了。
男人蹲下的身似乎骤然刺激到了她,夏云端猛地后退了步,低下睫咬着牙喊他名字:
爱是伪命题。
偏偏还拿他没办法,她只能右手拇指食指捏一块,划过自己的唇,作势闭嘴,然后偷偷在梁京云没注意时背着他做鬼脸,用气声问她什么时候把他甩了。
“……”
……
-
原因是她一直找方绒喝酒。
可很快,他又跟什么都没发生似得,牵着她的手到路边打车。
方绒就这样陪她喝了三天酒。
“我会像鬼一样缠着她,”他又低头,直勾勾地盯着女孩,“你甩不掉我。”
她声音越说越大,一段话结束,胸腔都起伏得格外重。
他说你醉了,我回去给你煮醒酒茶。
“我要分手,”她说得缓慢,“现在听清了吗?”
好闺蜜密聊准则之最:别管什么原因吵的架,骂男的就是了。
梁京云发来一张邀请函照片。
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傍晚。
“不管了。”
可能人本就不是长情的动物。
两人以前不是没吵过架,夏云端情绪上来也会说分手,可没有一次是真分了的。
夏云端跟梁京云在一起后,最直面暴击的就是她。
还记得那天放学的路上,她实在觉得可惜,砸吧着嘴,问她就不能地下恋吗。
看啊。
夏云端面对面跟他站在玄关处,视线从袋子上挪开,问他:
身段颀长的少年在这时幽灵似得出现在身后,气息凉凉地冷笑,一边说想得美,一边又把女孩喜欢的云朵莓莓递到她唇边。
最后凌晨被梁京云在酒吧找到。
可这一幕,是方绒打从心底认可梁京云的开始。
“……你要出门?”
果然,随后就听见梁京云暗含凉意的声音:“我听得见。”
其中变化最明显的,就是教室里夏云端的座位。
他说就当给这些年的感情一个完整的结束,见最后一面,送一送他。
最不敢相信两人分手的,甚至不是两个正主本人,而是方绒。
夏云端被徐知清警告后也清醒过来,理智尚存,她堕落不能带着姐妹。
气球总有炸开的时候,皮筋总有断裂的时候,人也总有忍耐不下去的那一天。
女孩叹了口气,说她也想。
她整晚在写信:【宝宝不吃醋,我超爱你的】
她又回头看了眼床,掀起被子,目光落在另一边平整的床单。
身上被换上了干净的睡衣,也闻不太到酒味,她扶着床沿起身,看到床头柜边没喝完的醒酒茶。
就跟现在的梁京云一样。
她有太多话想说了,可回回字眼都已经到喉底,又吐不出,最后只能让方绒也陪着她喝。
就像每一声承诺的至死不渝。
安静两秒。
她才盯着晃荡的酒液,自语般喃喃,说,他不会回来了。
……
弥漫的大雾会散去,落入手心的雪花会化掉,流淌在血液里的酒精会被代谢。
几乎觉察不到自己的呼吸,就这样跟她对视了几秒,他听见自己的声音:
那天,梁京云最后留给她的是一把钥匙。
她以为自己的眼泪早就流完了。
然而在那头嘈杂得几乎不可能听清人声的喧嚣下,徐知清竟然听清了他的声音。
梁京云怎么会松手?
男人动作终于轻滞,几秒后,他抬起头,撞进女孩冷静的视线。
aa三食堂虾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