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问了吗?”他吹气如兰。
阿风整个人都僵硬了,“什么意思?”心跳得又急又重,紧张中又因为他的霸道,生出几许窃喜。
贺凤臣指尖淡淡轻扫她额发:“……见我与旁人在一起,急了?你与玉烛夫妻恩爱,可曾考虑过我的感受?”
阿风这才后知后觉:“你!你是故意——”
她话没说完,贺凤臣垂眸咬住她嘴唇,未尽之词被他吞没于唇齿交融之间。
好一会儿,才解释说,“她没曾想会在此遇见我,只是过来同我打个招呼。”
阿风悲伤地发现她竟然会感到惊喜甜蜜。
贺凤臣最初还是只是轻吮她舌尖,但很快,开过荤的人便有些欲求不满,箍紧她腰身不断将她往怀里嵌。
阿风惊喜之后,瞥见人来人往,又有些害怕。
万一阿白找来了……而且这么多人,贺凤臣名气又太大,保不齐就有认识他们的。
“二哥……”她吃力地别过头,避开他的亲吻。
贺凤臣喘着气,凤眸微红,眼波冷斜:“又后悔了?”
“不是这样的,这里人太——”
贺凤臣捏住她后颈,置若罔闻,又咬了上来。
“这里人太多了……”阿风好不容易,才从交缠的舌尖中说出这句话。
贺凤臣顿了顿,攥紧她腰身,顺势将她往暗巷中一带。
灯火照不到的地方,暗巷空无一人。
她被他推到墙上,抵在墙角亲,贺凤臣的吻细细密密从她唇瓣、脖颈、锁骨一路有向下趋势。
她心跳得太快,手脚也有些发软,不受控制地向下滑落。他不得不一遍遍,耐心将她提起,修长如玉的指尖抚摸过她的脊骨。
这种缓摸小动物般的感觉,让她她身子发软,仿佛无根的浮萍,情急之下,只能随处攀抓。
手指顺着少年纤韧的腰身游走,指尖勾到他乌黑的长发。扯得贺凤臣被迫仰面,吃痛得蹙着眉哼一声,“嗯……”
吓得阿风赶紧松开手,“二哥,对不起。”
可一想到他刚刚故意诓她吃醋,她就又有点羞恼:“你刚刚故意——”
贺凤臣停下来,横她一眼,眼儿又媚又嗔,“三心二意,朝秦暮楚之辈,若不让你有点危机感……你又怎会主动撞上来?”
阿风的脸顿时红潮滚滚:……三心二意,朝秦暮楚怎么了?她穿越之前,一口气推十几个角色,说出来吓死你。
贺凤臣嗔了她一句,便又低头去纠缠她的舌尖。
阿风吓得慌忙去推他的头:“别……别在这里……”
贺凤臣闻言,分开嘴唇,不轻不重咬她锁骨,“那你还理我不理?”
阿风眼泪都冒出来了,忙不迭点头,“理理理,理的。”
贺凤臣追问:“那我的传讯?”
阿风点头如捣蒜:“回的。”
贺凤臣确认:“立刻回?”
阿风:“立刻回。”
得到想要的回答,贺凤臣满意了,直起身,扶她起来。
阿风的腿都有些站不住。
贺凤臣看了她红肿的双唇一眼,却不满足。他从袖中摸出那只发簪,插入她鬓发间。
“阿风,三日之后,藏月山……再救我一次吧。”
第73章
那根簪子阿风没敢戴, 跟贺凤臣分别之后,便匆匆塞到了袖子里。
她来到和方梦白约定的酒楼。
飞檐翼翅,灯火煌煌, 青衣书生站在灯火灿烂之处, 提着一包刚买的糕点, 左右张望等待。
他唇角微漾着一抹温润的笑意。
阿风看在眼里,心里又酸又胀。可甜蜜之余,她心里那股恐惧跟愧疚感, 竟很淡了。
是跟贺凤臣的一而再,再而三冲淡了她的愧疚吗?她应该为自己方才的行径感到羞愧不安的……阿风心里有些惘惘的。
正巧, 方梦白那双四下睃巡的秀目瞥见她。
“阿风!”少年惊喜一笑,眼里倒映的灯火宛如星河。
阿风定定心神迎上去,犹豫了一下说,“刚刚人太多了。”
方梦白忙拨开人群走过来, 心有余悸, 吁出一口气,“是太多了,一下子给我挤到个糕饼店门口。我看那门前排了长龙, 心想一定好吃,你瞧, 绿豆糕。”他眼波含笑,献宝似地将糕点递给她。
她惦记着贺凤臣的事, 哪里有心思吃绿豆糕, 意思意思取了一块吃了。
方梦白见她没胃口,也不失落,包起来说拿回去等她晚上饿了再吃。
两人汇合之后,方梦白再不敢令她离开自己的视线, 接下来,一直到回太一观,他的手都紧紧握着她的。
回到洗青山的时候,已是亥时了,方梦白打了热水,叫她去洗澡。
阿风:“我待会儿再洗,你先洗罢。”
方梦白温言:“那我先去了。”
眼见他一转身去了净室,阿风做贼心虚,慌忙将袖子里的簪子取出,环顾室内,琢磨着到底该往哪里藏。
上锁的抽屉里?不行。梳妆盒?也不行。床板底下?好像也不行。
想了半天,她实无他法,只好还是往芥子囊里一塞,随身存放。
她挑挑拣拣半天,方梦白洗完澡出来了,擦着满头长发,喊她去洗。
阿风抱着衣服,犹豫了一下,把玉牌也带着,进了净室。
贺凤臣仿佛跟她心有灵犀似的,她衣服刚脱到一半,他就发来了讯息。
“我去求过师尊,自明天之后,你都可以去丹鼎峰寻师尊修炼。”
阿风一愣:“修炼?”
贺凤臣悠悠道:“嗯。玉绮罗一事……是我斩草未除根。这世上没有人能时时护在另一个人身边,我,包括方梦白,纵有此心,也无能为力。师尊人很好,你跟她修炼,能学到很多,对你日后大有裨益。”
阿风大为感激:“谢谢你。”
贺凤臣不以为意:“不必多谢,我亦有非分之想。”
阿风:“……”是她想的那个非分之想吗?
下一秒,贺凤臣就作出了解答:“方梦白近来看你甚紧,这借口,足够应付他了。”
还真是她想的那个非分之想啊。
她捧着玉牌,你一言我一语,不知不觉就跟贺凤臣聊了半天。方梦白过来喊了两次,她忙着回复贺凤臣,下意识搪塞说:“等等!”
等等,又等等。
方梦白瞧着紧闭的净室门,心里一沉。
今年的结婚纪念日,阿风实在有些心不在焉。
是因为见到了贺凤臣吗?
结婚纪念日这个说法还是阿风提出来的。但自她提出之后,方梦白一直认真对待,从不敢轻忽。纪念日前几天便翘首以盼,满怀欣喜了。
方梦白慢慢放下擦头发的巾子,心里起了疑,面上却不动声色,也没再催。
等阿风终于从浴室里走出来之后,他也没主动开口。
阿风出来瞧了一眼方梦白。
他正倚着床头,捧着本书在看,神色极为专注。她什么也没想,顺势爬到他身边躺下。
动作很轻,仍惊动了他。方梦白合上书,嗓音柔柔:“阿风?你洗好了?”
阿风转身调整了一下枕头:“嗯。”
方梦白看在眼里,心里难掩失望。往常纪念日当晚夫妻两个自然浓情蜜意,水到渠成,巫山云雨,晓夜不休。
阿风明显没想起这事。她心思全不在他身上。
阿风摆好枕头,正要睡觉。方梦白却突然拉了她的手,微微一笑,“阿风?”
阿风一回头,猛被少年妩媚情态吓了一跳。
烛火下,少年乌发柔披,目波盈盈,妖姿多态。
她愣了一秒,老夫老妻哪里还有什么不懂,登时有些口干舌燥。
方梦白浅浅一笑,转身去放下帐子,“今天是你我的好日子,却见你一直在看玉牌,到底是谁人给你传讯?”
乍闻“玉牌”关键二字,阿风心头狂跳,含糊道:“没什么。”
所幸方梦白仿佛随口一提,并未逼问。
帐子落下,床榻之间便成一方幽暗私密的小天地。
方梦白挽发解衣,叹了口气:“阿风……”
阿风呆呆瞧着,心里仿佛蚂蚁爬过一般的痒,心跳得极快。这时候,什么贺凤臣,早就被她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方梦白将她仰卧在榻上,垫个枕头。
光线昏暗,愈发显出少年温润如玉,皎然生光,呼吸交融,帐内如春。
阿风根本不敢看方梦白的双眼,直到感觉到腰被他双手扳住,腿被合拢拘在怀里。
春1宵帐暖。
阿风渐渐有些吃不住了,偏方梦白正抵门前,她忍不住打个哆嗦,“……阿白,不行!”
方梦白抿去她鬓间乱发,一边款摆沉腰,一边耐心安抚:“阿风……你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