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大一直不写云烟的心理描写,我真不知道云烟怎么想的,不学规矩?太狂了。她那病弱身体,肯定撑不过二十大板。谁叫她这么狂,这波死得不冤。】
【娼妓贱籍出身,自身格局太小,眼皮子太浅,觉得自己能入宫做娘娘就了不起了呗。太蠢了。】
【心机绿茶女是娼妓贱籍出身?妓女出身?怪不得之前那么会勾引男主哦,不愧是鸡啊。还是个没半点脑子的鸡,笑死。】
【云烟这就要领盒饭了吗?要下线了吗?哈哈哈恭喜恭喜!】
【大快人心,大快人心!】
云烟尚在帐中酣眠,忽闻凝翠海棠惊惶呼唤:“小主!不好了!”
今日清梦屡遭惊扰,起床气严重的云烟恨不能捅破九重天。她蒙住耳朵。手刚覆上双耳,海棠泣声已透帐而入:“皇后娘娘降罪,遣了执杖太监来……”
“小主,二十大板,您怎能受得住……”凝翠泪涟涟。
寻常人大多能挨过二十大板,可云小主体弱,这二十大板下去,恐怕人就保不住了。
云烟掀衾而起。
外间,行刑宫人久候不耐,正欲破门而入,忽见门帘轻动。
视线触及走出来的人的身影,行刑宫人神魂俱震。其中一宫人喃喃诵起《洛神赋》,另一人拉他:“咱们是不是见着观音娘娘了?不,不,是,是妖……妖仙?”
有人恍惚见着了洛神,有人恍惚见着观音,待要细看,那朱砂痣间凝着森森艳冶,又恍惚见着了千年艳鬼。
如梦似幻般的玉人行至阶前:“你们要打我二十大板?”
众人这才神魂稍定。那惊鸿一瞥的震撼冲击感,竟教宫人齐齐噤了声。
这般人间不应有的殊色,直教人看得心头打颤。行刑宫人从未想过,人竟能美至如此地步。超越红尘世俗的美,美到他们……他们下不去手。连与她说话都不敢太大声,唯恐惊扰到了她,怎敢打她板子?
手中廷杖重逾千钧,领头的行刑宫人喉头滚了三滚,面皮涨得比关公还红,结结巴巴:“是……是……皇后娘娘有令……”
云烟径自截断话头:“带我去见皇后。”
若是这些行刑宫人不带她见皇后,要强行对她用刑,那她就先弄死他们,再弄死皇后。
领头的行刑宫人犹豫了一下。云采女容色如此之盛,陛下只要不眼瞎,见了岂有不爱?若真打出个好歹,届时圣怒降罪……
不如先不行刑,带她去见皇后娘娘,看皇后娘娘再如何处置。当然,最主要的是,他实在是下不去手,他怀疑他若真的打她板子,是要遭天谴的。
领头宫人恭恭敬敬道:“是。”
云烟:“我走不了多久的路,我要坐轿子。”
最后,来行刑的宫人,被当做成轿夫,抬着云烟去往未央宫。
寒霜轩乃是宫中极偏僻的住所,距未央宫路遥。抬轿宫人却甘之如饴,唯愿长路无尽,好教他们与云小主待在一起的时间多一些。
未央宫近了,行刑宫人扼腕,这朱墙夹道永无尽头才是最好!
未央宫。皇后听闻宫女禀报,蹙眉,道:“让她进来。”
珠帘乍卷,满室烛光忽地暗下来。
来人一袭红纱长裙迤逦过门槛,腰间玉珏琤琮。云髻高绾,斜插一支红蝶玉簪。额间朱砂痣,与莹白胜雪的肌肤相映成烈艳之色。眉眼清逸出尘似如仙。
容颜似仙人,偏生额间朱砂痣又洇着仿若是妖魔鬼魅铸成的艳冶潋滟,似如黄泉边上盛开的彼岸花。浓浓的仙气中透着粘稠的鬼气,矛盾而又和谐,竟浑然天成。
满殿金玉在她踏入刹那尽失颜色。
她眼尾熠熠生辉,恍若神女垂眸俯瞰众生。
直至她站定,众人才狠狠抽了口气,满殿唯余更漏滴答,似在替失魂的他们数着心跳。
这般惊世姿容,教人连妒意都生不出,只能生出浓烈的欢喜。侍立宫娥个个直了眼,浑似泥塑木雕。
云烟不识皇后,却识得五彩翟纹,看得出穿着凤纹华袍的是皇后。
皇后雍容华贵,气度威严。
云烟停至她身前,道:“你要杖我二十?”既不行礼,亦不称尊。
皇后:“放肆!”
云烟:“我为何不能在要杀我的人面前放肆?
皇后:“本宫何时要杀你?”
“你不是要打我二十大板?”
“二十大板便是要你性命?连二十大板都受不住?”
“我先天不足,生来带疾,二十大板与赐死何异?”
皇后细观其面,见她面色雪白,的确似带着病气,一副柔弱病美人的惹人怜爱模样。
确见其病容宛然,皇后道:“先天不足,难承杖刑,是你命数使然。既不知规矩,犯上作乱,合该有此劫。”
“命数?”云烟道,“我的命数,我自己做主,轮不到你来做主。”
此刻的云烟,放肆,坦荡,并不像是愚蠢的不知天高地厚,而是理应如此,有一种光芒闪耀的自信,让人不自觉折服的耀眼。
耀眼,耀眼到刺目。皇后眼瞳有些疼。生理本能让她下意识低头。
下巴忽然一紧,云烟撅住了她的下巴。
云烟欺身近前:“抬头,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真的要打我二十大板?”
若是真如此,她就不客气了。袖中蛊蝶早已蠢蠢欲动,蓄势待发。
皇后愣愣看着云烟,哑口无言。她感受到下巴上的柔软触感,闻到云烟手指上入骨的香气,面颊立时燃烧起来。
见皇后凤冠珠翠微颤,面染丹霞,云烟眉梢一挑,神色变得玩味起来。她猛地凑近,脸与皇后的脸近在咫尺。
“咦,皇后娘娘,你的脸怎的变得这般红。”
云烟猛然凑得这样近,声音似春风拂过湖面,皇后耳朵听得皮都展开了。
“怎么不说话?说话。”云烟微微歪头,笑眼弯弯,眼波流转,目露狡黠。
皇后凤冠珠翠颤抖得更加厉害,脸也红得更加厉害。
有些美人美则美矣,却似木头,无半分灵气。例如宫中的木头美人袁昭仪,容貌只在璎妃之下,人却木讷,空洞,无半分灵气,好似只有一张美人皮,却没有灵魂,生生教这美貌都打了折扣,教这美貌都浅显起来。
而眼前之人,凑近自己,笑眼弯弯,目露狡黠,一颦一蹙,举手投足,眼波流转间,整个人是鲜活的,流动的,动态的,耀眼的,闪闪发光的。绝色的皮囊都压不住这极致的,动态的灵韵。
似乎她并非空有这张美人皮,而是这张美人皮,有幸长在她身上。
皇后直直看着她,失去了往日的威仪,二十八的年岁,似乎回到了什么心事也藏不住的豆蔻年华。她错开云烟的目光:“本宫并不知你先天有疾在身。”
云烟微眨睫毛,浓密的长睫似蝴蝶欲振翅膀:“如今既已知晓,仍欲施刑否?”
云烟又凑近一些,吐气如兰,几乎要亲上皇后的嘴唇。
朱唇几欲相触,将触未触之际,皇后猛地推开她,惊退数步:“你!你!大胆!放肆!来人,掌嘴!”
第13章
“你!你!好大的胆子!放肆!来人,与我掌嘴!”话音甫落,她忽又改口,“且慢!”
皇后强抑怒气,沉声道:“云采女言行失仪,着即于未央宫外罚跪思过,跪足两个时辰……”言犹未了,又改口道,“……一个时辰,以儆效尤。”
罚跪一个时辰?云烟正待开口,却听皇后又改口道:“云采女言行失仪,着抄录宫规十遍,以儆效尤。”
竟是越罚越轻了。云烟嘴角微扬,轻笑一声:“我不抄。”言罢,转身便走。
“站住!”
云烟置若罔闻,径自离去。待云烟离去后,皇后面色铁青:“真是反了天了!气煞我也!”
皇后气恼已极,在殿中来回踱步,口中只道:“气煞我也!气煞我也!”
“本宫定要教她知晓厉害,本宫————”忽觉空气中一缕淡淡药香飘来,皇后话语登时一顿。
随即对身畔侍女道:“去查查,云采女身患何疾。”
“还有,方才殿中之事,不许任何人泄漏半句。”
【???】
【皇后就这样放过云烟了?这样让她走了?】
【难道只有我一个人觉得云烟还挺帅的吗?不想学宫规,直接杠皇后,说自己的命数自己做主,真的还蛮帅的诶。】
【帅?是愚蠢,是狂妄自大!她以为她是谁啊,这么没规没矩早晚要被她自己蠢死。】
【就是啊,她位分这么低,又没家世,什么自保手段都没有,这么狂妄嚣张,这不是上赶着送死吗?】
【云烟太无脑了,空有美貌却愚蠢不堪,在宫斗剧里活不过半集吧?简直比甄嬛传里的夏冬春还蠢!】
却说云烟回到寒霜轩,倒头便睡,口中只道:“无论何事,莫要再来扰我。”
凝翠与海棠望着顷刻间沉沉睡去的云烟,犹自惊魂未定,心中茫茫。她二人实未料到,小主竟能从未央宫安然脱身。
二人相视一眼,面上神色变幻。
睡至午时,云烟方悠悠醒转。用罢午膳,竟又沉沉睡去。
“小主可真能睡。”凝翠悄声道。海棠应道:“想是前些时日舟车劳顿,过于疲乏了。”
常人劳顿七八日,睡上一觉或可恢复。然小主身子素来羸弱多病,非同常人,这般疲累,恐非一时半刻能缓过来。念及此处,海棠面上掠过一丝疼惜。
翌日晨间,众妃嫔依例往未央宫向皇后请安。
“皇后娘娘圣安。”
“皇后娘娘圣安。”
皇后娘娘似乎凤颜不豫?众妃嫔偷觑皇后紧绷的面容,心下揣测。
皇后目光扫过众妃嫔,不见云烟身影,她面色更加难看。
妃嫔每日晨昏定省,乃是宫规大礼。云烟竟敢不来请安,全然不将宫规放在眼内,更是藐视她这皇后威权,公然挑衅。
请安毕,众人散去。荣婉步出未央宫,敷了香粉的面庞上笼着一层淡淡愁云。近日皇上既未召幸,亦未驾临她宫中。
往昔皇上常召幸于她,自桃花镇一行归来后,数月间仅见三面,近来更是避而不见。她几次亲制羹汤前往求见,皆被挡驾。
她只能安慰自己是最近这段时日陛下太忙。
兰贵人的声音从后方响起:“听闻宫中新纳了一位采女。”
淑妃:“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