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洛川此刻满心焦急,全然不顾其他,目光急切地投向他所关注之处。
果见一块梅花胎记,那胎记在白皙肌肤上显得格外醒目,令他的眼神瞬间凝固,思绪也随之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随后,王洛川心底怎么也无法相信项锦棠会是那样的人,更不愿承认项锦棠爱着周云起这件事,满心的狐疑与不甘在他心间不断翻涌。
他将背对着的项锦棠翻了个身,两手掰开了她的双腿,两根手指……,很紧……
项锦棠有些痛,一手捏紧了被褥,一手害羞挡脸,不敢发出声音。
王洛川的目光紧紧锁住指尖那一丝鲜血,直到此刻,他仿佛心中一块大石落地,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缓缓松开了钳制着项锦棠的手,整个人像是从紧绷的状态中解脱出来一般,默默站在一旁,神色间满是复杂难辨的情绪。
他动作轻柔地将那丝鲜血擦拭到手帕上,而后伸出另一只手,带着几分安抚的意味,轻轻揉了揉项锦棠的脑袋,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有心疼,也有释然。
总算放下心来的他默默站在一旁,而项锦棠则侧躺着,将自己的身子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好似这样便能藏住满心的羞涩与窘迫。
她的脸上泛着红晕,整个人浑身都好似烧着了一般发热。
脑海中一片混乱,不知该如何面对眼前这突如其来的状况。
“对不起……”
王洛川满脸愧疚,抬手轻轻拍了拍额头,心中满是懊恼。
后悔自己不该轻易听信周云起的话,无端生出那么多怀疑,平白让眼前的爱人受了委屈。
项锦棠此时还晕乎乎的,尚没完全弄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过了许久,才艰难地张了张嘴,声音带着一丝虚弱问道。
“你…怎么了?”
王洛川赶忙转身取来一件干净的衣裳递给项锦棠,随后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细细解释了一番。
项锦棠听闻,不禁微微一怔,一时间竟不知该从何处开始解释才好,嘴唇嗫嚅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挤出几个字来。
“兴许是之前他派人打听知道的。”
项锦棠一边小声嘀咕着,一边红着脸、略带羞涩地穿上衣裳。
目光不经意间扫到床单上那刺目的血迹,还有王洛川手帕上沾染的那一抹红,她的脸瞬间更红了,好似能滴出血来,心里头那股羞意怎么也压不住。
她慌慌张张地立马下了床,脚步匆匆地往后退,与王洛川拉开了足足八尺远的距离,仿佛这样就能稍稍缓解内心的窘迫与尴尬。
王洛川却仿若浑然不在意一般,神色自然地拿起那块手帕,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没有丝毫嫌弃的模样。
“都脏了!还不扔了?”
项锦棠见状,瞪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只觉得又尴尬又无措,手忙脚乱地想去遮住被子上那显眼的血渍。
王洛川却是轻轻一笑,那笑容里似藏着别样的温柔与珍视,轻声说道:“第一次,一定要留着。”
话语里满是郑重,让这原本尴尬的氛围中,莫名多了几分别样的情愫。
王洛川已然没了先前的怒气,他从背后轻轻地一把抱住项锦棠,将脸埋在她的颈间,大口呼吸着,似是贪恋着项锦棠身上那独有的气息。
突然,项锦棠察觉到有个硬邦邦的东西抵在了自己身后,她下意识地往后伸手一摸。
待反应过来那是什么后,瞬间羞红了脸,后悔不迭,赶忙缩回手,试图用力推开王洛川,可王洛川却紧紧抓住她的手,不让她挣脱开去。
两人就这般僵持在了原地,气氛里满是暧昧又尴尬的味道。
“王妃,成婚这么久,我们还没同房呢!”
王洛川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与渴望,目光紧紧盯着项锦棠,似在期待着她的回应。
安静的空气中,王洛川咽口水的声音格外清晰。
“明日还要上朝……下次吧。”
项锦棠低着头,不敢去看王洛川的眼睛,慌乱之中赶忙找了个借口,声音都不自觉地弱了几分。
“我还有公务没处理,今晚要睡书房了。”项锦棠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语速飞快地又补充了一句。
随后便脚步匆匆,只想赶紧离开这令人窘迫又尴尬的氛围。
“唉!”
王洛川轻叹了一口气,终究还是没能留住她,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泛起一阵落寞,那滋味就像有什么东西沉甸甸地压在心头,挥之不去。
说罢,项锦棠头也不回地立马离开,径直走向书房。
待她坐在书房之中,急忙翻出一本书,佯装要阅读的样子,可双手却只是胡乱地翻着书页,脑子里此刻乱成了一团麻,书中的内容一个字都看不进去,满心都是方才那暧昧又纠结的场景,久久无法平静下来。
此时,王洛川独自坐在房间里的床边,脑海中不断回放着项锦棠那窈窕的身姿。
还有她方才娇羞不已的模样,每一个细节都好似被刻在了心上,怎么也挥之不去。
想着想着,他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上扬,一抹温柔的笑意悄然浮现,只觉得心里仿佛被什么柔软的东西填满了,满是甜蜜与欢喜,那滋味就像春日里的暖阳,暖融融地洒在心头。
项锦棠心烦意乱,手中虽有书册,却不过是徒然翻弄,心思全然不在其上。
“砰砰砰——”
书房门被敲响,其声清脆,然项锦棠仿若未闻,兀自沉浸于思绪之中。
她暗自思忖:成婚已然近半载,我今之举,岂非要令他心生冷落之感?
念及于此,双颊微晕,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手中书页亦停于半空。
“砰砰砰——”
敲门声再度响起,项锦棠方从怔愣中回过神来。
启门而望,只见王洛川手端银耳汤现于眼前。
他身着一袭薄纱衣,那纱衣轻柔,肌肤于其间若隐若现,颇具魅惑之态。
项锦棠不禁上下打量,见其宽肩窄腰,身姿挺拔,墨发随意披散于双肩之上,更添几分潇洒不羁。
再瞧其面容,脸呈淡粉色,恰似春日初绽之桃花,笑时双眸弯弯,宛如弦月,目光之中饱含温柔缱绻之意,令项锦棠一时竟看得呆住,不知言语。
他磁性悦耳的声音传来,一时让项锦棠不知如何是好。
“将军莫要生我气。”
说罢,他眼眶微红,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第33章 上朝
◎李文马错了嘛?◎
他虽强装镇定,声线竭力维持平稳,可那双眼却似被一层朦胧水汽悄然弥漫,雾气氤氲中饱含着无尽的期待与一丝惹人怜爱的哀怨,就这样眼巴巴地凝视着项锦棠,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对方的身影。
项锦棠被那目光中的楚楚可怜深深触动,心尖泛起一阵难以抑制的柔软,下意识地挪动身躯,留出一道可供他进入的窄隙。
王洛川见状,默默将手中物件轻轻搁下,缓缓落座于项锦棠的椅畔,头颅微微低垂,轻声吐出一句:“喝点热的吧。”
“嗯。”
项锦棠简短回应,随即移身至一侧,抬手握住罐子,仰头饮下大半。
待他喝完,外面骤然下起了小雨。项锦棠双手推开屋门,缓缓走至雨中,雨滴有力地砸落在地面,水花四溅。
此时,大风呼啸而起,吹乱了项锦棠额前的头发,她抬手随意梳理了一下,说道:“秋季都快来了。”
王洛川感慨道:“可不是,时光飞逝,咱们成婚都快半年了,仿若昨日才举行婚礼一般。”
......
黎明破晓时分,细雨如丝般稀稀疏疏地洒落。
项锦棠从睡梦中醒来后就再也没能入睡,她轻轻翻了个身,只见身旁光着膀子的王洛川正睡得极为香甜。
她缓缓地朝着王洛川的方向挪动身躯,直至紧紧地贴着他,只觉得暖暖的很安心。
他们就这样相互依偎着,直至将近起床的时刻,项锦棠才松开怀抱。她独自穿上那身鲜艳夺目的红色朝服,款步走了出去。
起了个大早的项蓉瞧见项锦棠,不禁微微一愣。
“哟,今儿个怎么起得这般早。”项蓉带着一丝玩味的神情打量着她。
要知道,往日里的项锦棠必定要在王洛川的怀抱里尽情地撒撒娇才肯起身。
项锦棠略带羞涩地轻咳两声清了清嗓子,接着登上马车,径直奔赴朝堂。
行至途中,她竟莫名地泛起一阵困意,忙用手轻轻捂住嘴巴打哈欠。
尚未得片刻清闲,几位大臣便匆匆赶来。
他们满脸堆笑,言语中带着几分调侃:“项将军年轻气盛,与我等这把老骨头相比,可真是大不相同啊。”
“哪有哪有。”项锦棠眼珠机灵地转了一圈,却始终寻不到合适的托词来避开这寒暄,只得如此回应。
就在此时,小皇帝驾临。
他威严地端坐在龙椅之上,大臣们迅速站齐队列,瞬间都收声闭嘴,不再言语。
“这李文马胆大包天,竟敢临阵脱逃,诸位爱卿对此可有什么处理的见解?”小皇帝慵懒地倚在龙椅上,面上带着些许百无聊赖的神情。
“臣……”
一位项锦棠刚要开口。
“臣以为,李将军乃是顾全大局才选择撤退,于情于理,都不应予以惩处。”另一位大臣紧接着说道。
才刚迈进半条腿、身子还未完全鞠躬的项锦棠听到这话,微微一愣,满脸诧异地看向坐在轮椅上的二王爷。
还没等项锦棠出声反驳,萧春挺身而出,他恭敬地简单作揖后说道:“二王爷未曾亲临战场,恐怕对事情的知晓不够详尽全面。”
他微微低着头继续陈述:“李文马先是处心积虑地设计偷取项大人的兵符,而后又突然擅自撤退,将项大人独自一人留在战场上拼命。”
“他是出于好心。”相国却轻飘飘地一句话就否定了李文马所有的过错之处。
项锦棠原本的困意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只感觉头顶仿佛有一根弦高高地紧绷着。
“这所谓的好心……不知究竟是何居心,不要也罢。”
老将军忍不住冷哼一声。
毕竟因为李文马的所作所为,他的儿子险些丧命于战场,这口气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此事绝不能就此罢休。
“若不是项将军自己没能妥善保管好兵符,又怎会生出这诸多事端?”相国眼神不善地瞥了项锦棠一眼,话语中满是指责之意。
项锦棠听闻这话,身子禁不住微微哆嗦了一下,随后毅然站了出来,朗声道:“臣确实有失职之处,没能保管好兵符,这一点臣不敢辩驳。可那李文马的行径实在是太过恶劣了,他竟对无辜妇女施以暴行,对自己麾下的士兵也是不闻不问,更为可恶的是,他一心只想着逃避战争。像他这般品行的人若继续留在战场上,往后打仗恐怕只会输多赢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