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屹,我求你了,你不要这样......”
“我怎样?你不是讨厌我吗,为什么还要跟我学坏?”他笑意更浓,“演得真像啊,我都心疼了。”
她起身逃开,被他摁在原地。
几番挣扎,礼服被他扯坏,撕裂声撞破空气。
她紧缩在床边,邢屹靠过来,抚摸她沁出冷汗的额头。
“知道吗,跟一个人做过很多次之后,就会下意识模仿他的行为。”他点点她额头,“脑子里,会有我的影子。”
“还有这里。”他手往下按,浅笑着说,“也会有我的形状。”
第33章 回吻占有
颤抖的身体死守防线。
曾经一碰就湿软的地方,现在干涸紧绷。
她全身上下只有眼底是湿的。
面前的男人似乎也觉得没什么兴致,懒恹恹把手收了回去。
礼裙被扯坏,白皙绯红一并暴露在昏暗里。
她只能双手环抱在胸前,紧抿着唇跟他较劲,动也不敢动。
邢屹给她裹好一件外套,把她抱到腿上。
她不肯离他太近,拧身挣脱,邢屹用更强的力道收紧手臂,偏要让她待在他怀里。
“为什么装病骗我。”他捧起她的脸,“是我把你教坏了,还是我们做过太多次,你染上我的恶习了?”
孟纾语避开他深暗视线,下意识蜷紧身体,声若蚊呐:“因为我怕你。”
“我也没那么可怕吧。”
他轻撩她耳边长发,“你跟我撒个娇,我不就放你回来了?但你非要乱跑,我能怎么办?只能这样。”
这叫什么话,她想哭了。
如果在极度恐慌的情况下,她还能游刃有余跟他撒娇,那她一定是个预设好程序的机器人。
邢屹摸着她的头发,轻声打破沉默。
“我没有虐待它。”
“我发现它的时候,它已经被别人虐待死了,尸体扔在别墅附近的垃圾桶里。本来很白的一只,忽然浑身都是血,脖子和爪子都被细绳绑死。
我想救它,拿小刀给它割开绳子,正好被邢漫芊看见。她一口咬定是我虐死了它,说我冷血无情,是个天生的心理变态。”
孟纾语怔在他怀里,默默消化这一系列因果。
“我一直觉得这件事没什么好解释的。但我不希望你误会我,害怕我,把我想成十恶不赦的虐待狂。我从来没虐待过它,只是后悔没有好好照顾它。但我更恨它不听话,明明可以好好待在我身边,却非要逃出去。”
邢屹抚摸她脸颊,好像上一句话是对她说的。
她后背发凉,忽然觉得自己才是那只被绳子困住手脚的小狗。
孟纾语问他:“那你对我.....也是那种想法吗?”
他轻挑眉梢,浅笑:“什么想法?”
邢屹在明知故问,可是她已经一步一步看清他的内心。
“你讨厌我不听话,所以你总是警告我,如果我离开你,你就把我锁起来。”
“你对我......不是纯粹的喜欢。”
“而是变相的占有欲,对吗?”
邢屹并不回答,只是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指腹在她耳边轻轻摩挲,像触碰一件惹他爱怜的艺术品。
这份刻意的沉默,意味着她已经猜中了一大半。
因为他占有欲旺盛,几乎到了病态的程度,所以不甘心跟她彻底结束,所以才悄无声息回国,再次闯入她风平浪静的生活。
但她依旧想不通。
“两年前......两年前不是你说要结束的吗,为什么又突然回来......”
说话时,邢屹的手已经钻进裹在身前的外套,指尖恶劣地捻了捻。
她肩膀一抖,痒得难捱。
他似乎在惩罚她。
“我提出结束,以为你会挽回我,但你没有。我很失望。”
他突然加重力道,孟纾语呜咽一声,所剩无几的眼泪已经被他吻尽。
她像失落已久的白瓷容器,被拾回,被占有。
他知道她哪里最敏感,就连耳朵都是脆弱的开关,所以他贴得很近,浑哑嗓音绕在耳畔。
“我知道你一直在等我改变,否则你就要离开我。”
“可是我不知道怎么改。”
“我只知道,属于我的永远是我的,她就该永远待在我身边,没有逃离的权利。”
孟纾语呼吸加快,软绵绵伏倒在他肩上,抱着他,心理越是抗拒,体温就越是控制不住地迎合。
“两年没见我,想我吗。”邢屹饶有兴味地问。
她已经说不出话,蜷紧的手指不停颤抖。
“好像很想。”他气音含笑,“你这里,替你回答了。”
如果有一面镜子,她会看见自己是如何在他手里熟透的。
她咬着嘴唇,双手乱攀,很快就无意识地搂紧他脖子。
邢屹享受着怀里的人又拱又钻的温热感,他一手摸着她头发,手指插到发丝深处,轻轻揉。
“你的证件在柜子最后一层,我一个都没拿。”他沉声说,“你去哪我都能找得到你,不如老老实实待在我身边。毕竟你也知道,万一逃走之后被我逮到了,房间里布满监控的日子不会很好过。”
孟纾语在他手指节奏里反复沉溺,忽然又因为他的恫吓而感到一阵窒息。
她乱动时摸到他手臂内侧的疤痕,心里又泛起焦急。
到底是什么时候伤的,怎么伤的,缝过针吗,这里离动脉很近,他流了很多血吗。
一箩筐的话,问不出口,干涩的喉咙只能溢出一句:“到底要怎样,你才会改......”
“不知道。”
其实他想说的是改不了。
不知道怎么改。
她所认为的爱是宽容体谅,而他的爱是彻彻底底占有。
想要她的身体被他填满,心也被他填满,一丝缝隙都不能留。
如果不是因为她的出现,十三岁的邢屹真的会坠入深渊,将杀人放火的恶事全部做遍。
第一次见她的时候,视频里的女孩干净纯粹,仿佛在跟他对话。
父亲问她,转学第一天过得开心吗?
她背着书包往前走,甩着马尾辫,歪了歪脑袋笑对镜头。
“开心呀,老师同学都很好,班上没有讨厌的男生欺负我。”
如果以后还有人欺负你呢?
“如果还有人欺负我,那我就......我就瞪他一眼,把他赶跑,再专心做自己的事情。他不写作业我还要写作业呢,我要考年级第一。”
真的吗,不想欺负回去吗?
“为什么要欺负回去?世界上有很多争执都是没有结果的,即使欺负回去,最终也会两败俱伤,有什么意义呢,时间都浪费掉了。”
“我已经十二岁啦,妈妈去世前一天对我说,人会慢慢长大,慢慢跨过一个‘只凭对错评判人和事’的阶段,也不会再被冲动情绪牵着鼻子走,只会慢慢回归内心。”
“我觉得我已经长大了,意识到时间是很宝贵的,如果我天天想着报复,那我还怎么利用有限的时间让自己变得更好呢?
我只想踏踏实实长成一棵树,不想成为一根见人就扎的刺。”
最后,她对着镜头笑,眉眼弯弯,是夏夜里一半毛茸茸的清月,阳光映清她每一根柔软的睫毛。
那一年,十三岁的邢屹停在母亲家门口,低头摩挲着金属打火机,纵火报复的念头突然被打消。
他想要的,已经不是发泄后的快感。
他想要她。
孟纾语,孟纾语......
小语,小语......
她的名字占据他整个晦暗的青春期。
可惜,他们是截然相反的两个人。
她不想成为一根刺,也讨厌像刺一样的人,而邢屹又何止是刺。
他几乎是一柄利刃,谁跟他作对,他就将对方钉在柱子上,凌迟,捅穿。
宽容大度,既往不咎,这些词汇不在他的字典里。
但他还是决定听她的话,放下很多仇恨与执念。
遇到她,是一件很幸运的事。仿佛被一针镇定剂深深扎进血管,冲散他骨子里的恶劣。
最后他真的压制住体内的暴戾因子,长成了所有人眼中桀骜明亮的少年,大家崇拜他爱慕他,他活在花团锦簇里。
再到现在,他完全不缺金钱与地位,什么都能得到,什么都能给予,哪怕孟纾语想要一个乌托邦,他也可以给她建造。
每个深夜,他心底的声音再次叫嚣。孟纾语,你已经改变了我一半的人生,我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你。
...
记忆被她一声低吟冲散,她掉眼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