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五杆洞下来,黎雅柔的分数最高,庄綦廷沾她的光。
结束了还算有趣的高尔夫社交,主宾回别墅换衣服。
晚上在庄宅用饭,黎雅柔让厨房备的都是家常菜,在明亮华丽的别墅里也能吃出温馨舒适,又特别为小Andy准备了水果布拉塔,山竹冰激凌,小孩吃得很高兴。
熊司长夫妇临走前,黎雅柔还送了一份礼物给Andy,给孩子的小玩意,大人也就没推。熊夫人以为是玩偶小发卡之类的,上车后打开礼物,惊呼一声。
居然是黎雅柔今天戴的那对祖母绿耳环,Andy夸过漂亮的。
“哎呀呀,这真是……”
熊夫人又惊又喜,对黎雅柔赞不绝口,“这位庄太太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漂亮优雅,上的厅堂下得厨房,心思细腻,人也聪明,出手也大方。难怪庄先生这么多年都被她迷得死死的。”
“老熊,我看你也别多想了,你新上任,正是需要助力,那几个项目的贷款给盛徽就是皆大欢喜。”
熊夫人得了如此贵重的礼物,心里美滋滋,想着以后多多和黎雅柔维系关系,对她混更高阶的圈子大有好处。
熊司长没说话,十有八九也默认了,过了半会,提醒道:“你以后少在庄夫人面前提女儿。说多了别人心里总是不喜。”
“我又没坏心,庄家想女娃人尽皆知,她能再生个女儿,庄夫人的位置岂不是更稳了?庄先生正是功成名就坐享富贵的时候,你看他保养的这么好,风度英俊咯,想扑他的女人可不少。不能掉以轻心呢!”
“不要揣测别人的家事。等我退了,少不了要仰仗别人。”
在港岛,是流水的长官,铁打的庄家。
“是是是。”
客人终于走了,一天的工作结束。
黎雅柔做了几下拉伸,随后懒洋洋地倒在沙发上,今天又是做准备又是交际又是打高尔夫又是当贤妻良母,累死她了。
身上仍旧穿着见客的一字肩长裙,简洁大方的剪裁随着她慵懒到近乎妖媚的姿态,在她的曲线上起伏着,勾勒出丰润的丘壑。
“今天做得很好,宝贝。”
很快,一道灼热的体温覆了上来,低沉喑哑的声音在黎雅柔耳边响起,伴随着几下啄吻,亲得她舒服得哼哼。
庄綦廷很欣慰,在他日复一日的教导下,黎雅柔早已褪去了十九岁的青涩和跳脱,在社交场上八面玲珑,游刃有余,完全能站在他身边,与他并肩。没有妻子,很多场合都不会这么融洽。
她是他用心血、精血、时间、金钱、宠爱,一切的一切教出来,灌出来的大宝贝。
黎雅柔被亲得不得不睁开眼,男人正伏在她上方,两只手臂撑在她左右,好整以暇地欣赏她。
“你以后少在外人面前占我便宜。”黎雅柔重新闭眼,不想和他对视,一看见这双狭长的眼睛,就想起他说什么儿女双全的论调,厚颜无耻。
“占你什么便宜。”庄綦廷勾唇。
“儿女双全,亏你说的出口。男人年纪大了,脸皮是不是也更厚了。”
她明知道他现在不喜欢听这些,却一而再再而三挑衅他。庄綦廷都没火气了,笑了声,“也不算乱说,阿柔,在我这里,养你和养孩子没区别。”
关键是养孩子都没养她费神,对三个儿子,他一向是大方向上把控,细节上自由放养。
他这话侮辱性极大,黎雅柔瞪他一眼,“变态啊,你兽性大发搞我的时候怎么不把我当你下的崽。还养女儿,那我也听人说找老公就是找个儿子,你怎么不喊我妈咪。”
当了几十年的豪门贵妇,堆金砌玉地养着,她身上还是带着原始的市井出生的野性,拒绝规训野蛮生长。
庄綦廷根本不把她的粗话当回事,手指放在她性感的唇珠上,压了压,“小东西,野心不小啊,还想当我妈?讲这么粗俗的话也不脸红,我都替你害臊。”
黎雅柔不以为意,娇娇笑着,艳丽的红唇嘟了起来,手臂勾住庄綦廷的脖子,“那你喊我妈咪吧。我以后肯定对你比
铭仔还好,好不好啊,廷仔?喊一声妈咪听听。”
她妖妖娆娆地哄他。
“小东西,我看你就是欠教育。”庄綦廷一巴掌打在她屁股上,力道凶狠。
黎雅柔挨了痛,瞬间没意思了,她要是生这么个大孽种,她还不如把他打死算了!
“切。懒得和你说。你起来,我要泡澡了。为你的事忙前忙后了一天,还要受气,还送了一副Moussaieff出去,那可是我这个月最中意的耳环。”
“我补给你。”
“我要两周后上拍卖会的那顶Garrard的皇冠。”黎雅柔狮子大开口。
“好。多少都买给你。”
黎雅柔满意了,推他一下,“起来啊。”
“洗完了穿红色那套,我想看。”庄綦廷声音低下去,眼眸暗到不用说就知道藏着什么。
黎雅柔颤了下,抗拒地抵在他胸口,今晚还来?她是喜欢,但这种程度她招架不住!
“我今天累了,不想!”
“那就只一次。”庄綦廷揉揉她的头发,温柔中是不容置喙的强势。
洗完澡后,黎雅柔故意穿了一件素T,庄綦廷没说什么,直接亲自换上他想看的,像摆弄心爱的娃娃。他这人就是这样,行事作风永远是君主专制那一套,说一不二的独裁者。
他吻上来的时候不给缓冲,成熟健壮的躯体格外火热,黎雅柔被迫迷失在强势的温度里。
她有时候也弄不明白,庄綦廷到底把她当成什么了,妻子、孩子、金丝雀、调教对象、私有物、专属品、还是投入了过多沉没成本的作品。
随便吧,她从不是自找烦恼的女人,管他把她当什么,反正她把他当实现愿望的生日蛋糕和倒贴钱的帅鸭。
日子过得舒服就很好了,庄綦廷答应了不再那么过分地管着她,那她也退一步,不和他闹。
黎雅柔闭上眼,专心享受免费的伺候。
第8章
没人监视,没人管,黎雅柔的日子不要太惬意。最近庄綦廷良心发现,还真不怎么管着她,她参加派对玩到半夜,他派人来接,她去内地参加活动,他派人备好飞机。
珠宝柜里,Garrard的皇冠摆在很显眼的位置,庄綦廷豪掷八百万美金拍下,隔几日黎雅柔就戴着它出席宴会,此事登上了娱乐新闻。
黎雅柔觉得庄綦廷还是很不错的,不变态的时候没得说。她心情一好,就对庄綦廷好,不和他争锋相对,不骂他老,还兴致勃勃地为他搭配出席活动的衣物。
“我老公果然英俊倜傥,风韵犹存,不减当年啊。”她嘴巴甜起来的时候甜死人,“看上去三十出头呢。”
庄綦廷好笑地睨她一眼,乱用什么鬼成语,手臂下意识地把她搂过来,连亲了三下,“最近心情这么好?”
黎雅柔嫌弃被他亲脏了脸,一转身溜开,替他挑了一块藏蓝色鳄鱼表带的腕表,“戴这个——你不管我,我心情就靓!”
庄綦廷挑眉,笑而不语。
日子和和美美的过,大儿子庄少衍出差回来那天,黎雅柔亲自下厨做了一道硬菜。
她嫁给庄綦廷后几乎没下过厨房,凡事都有专人做,但不妨碍她的厨艺没得挑,毕竟从小就围在灶炉旁边,看黎父做这道名满香江的鸡油花雕蟹配陈村粉,她就是不学也会了。
黎盛铭这是第二次吃母亲亲手做的花雕蟹,激动的拿酱汁拌大米饭,“太好吃了,妈咪,你的手艺比旺珍楼的大厨还要好!”
旺珍楼就是黎父开的海鲜酒楼,如今是黎雅柔的产业之一,生意比以前更红火了,被饕客选为港岛必吃的老字号酒楼。
黎雅柔喜笑颜开,“有吗?不都是一个配方。哦,一定是我用的这个酒比较好,五十年的老绍兴呢。酒楼要是用这种老酒,早就倒闭了。”
庄少衍是很讲干净的,见弟弟嘴角沾了油,温和地提醒他擦干净。黎盛铭专挑蟹腿肉吃,没一会儿就被他捞的差不多了,盘中最后一块肉肥美鲜香,他看了右边的大哥,又看左边的二哥。
“我吃了?”
庄少洲嫌弃,“我能跟你个细路仔抢肉?”
黎盛铭嘿嘿,筷子还没放上去,对面的庄綦廷先一步夹起,随后慢条斯理地放进嘴里。
“爹地……”黎盛铭难受。最后一块肉啊,下回母亲进厨房还不知道何年何月了。
庄綦廷面不改色:“你吃的够多了。”
一盘蟹腿都被这个小兔崽子给吃完了,他全程没吃几块,又不能和儿子抢吃的,那太丢人了。
“妈咪……爹地抢我肉吃,我没吃饱,我还想吃你做的葱爆大龙虾!”黎盛铭转向黎雅柔,使出撒娇大法。
庄綦廷冷眼瞧儿子撒泼,除了鄙视,还有些好笑。难怪黎雅柔最疼小的,因为小的最会耍赖!女人就是这般肤浅。
黎雅柔在餐桌下踢了庄綦廷一脚,欺负儿子算什么爹,“行吧,那我后天做。明天我要好好休息。做顿饭累死了,你再想吃自己去酒楼!”
黎盛铭笑起来,露出一口森白的牙,“妈咪辛苦了,我好爱你。”
庄綦廷皮笑肉不笑,夹了一块炒西芹。
黎雅柔在心里叹气,哎,她也想成为洗手作羹汤的良母,但……她也不想委屈自己啊!
女人经常做饭皮肤会变黄的。还是不要吧。
下厨对她来说实在算不上爱好,从小跟着父亲在油腻腻的厨房里炒菜,那是没办法了,要把手艺传下来,要揾钱吃饭。
黎雅柔从小就知道自己以后要继承家里的酒楼,读书就不太上心,那个时候,考不考大学有什么所谓呢?进了大公司当小职员也就一个月七八千,还不如回家当老板。所以她只学语文数学和英语才用心,迎客要口才好,对账要懂数学,学英语是为了宰白皮佬!
她把人生规划的很好很清晰,要把酒楼开到内地去,开到母亲的老家,可惜人生不是火车,不是计划好了轨道就会按部就班走下去。
年轻时的她从没想过,她有朝一日会和坐拥万亿商业帝国的庄綦廷扯上关系,还结婚了。
休整一日后,黎雅柔答应给小儿子做葱爆龙虾,没有食言。
庄綦廷应酬完回家,在厨房发现黎雅柔的身影,松了领带,靠在岛台,很专心地看她做饭。
这一幕很符合他年少时的幻想,结束一天忙碌的工作回到家,温柔贤惠的妻子为他准备晚餐。
庄綦廷眸色深深,像是陷进去了似的,就这样看了好久,悄无声息。
黎雅柔发现他的时候吓了一跳,“你老僧打坐啊!喂——你……”她踮起脚,越过岛台,把手伸至他眼前挥了挥。
庄綦廷抓住她的手腕,抚摸了几下才松开,“做了什么好吃的。”
“葱爆龙虾咯。铭仔不是吵着要吃。”
黎雅柔戴上手套,把洗净的活澳龙大卸八块,纤纤玉指弄起菜刀来很麻利,均匀撒上玉米淀粉,快速地切好大葱、洋葱、小葱备用。她如今刀工退步了,没有年轻时准头足。
庄綦廷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就坐在这,悠闲地托着下巴看妻子忙活,“他吵着要吃你就做。”
“做就做吧,免得他天天缠着我。我也烦。”
“那我呢。”
“你怎么?”黎雅柔抬头看他一眼,耳垂上圆润的海螺珠也跟着一动。
“我说想吃,你都没有给我做过。”庄綦廷笑着说。
黎雅柔最见不得他装模作样,哼了声,“你天天山珍海味还吃少啦?我年轻时没给你做过吗?你发酒疯跑去我的酒楼指明要我伺候你,点八十八万的鸿门宴给我下马威,还放狠话,要我一辈子伺候你吃饭,你不记得了吗。”
庄綦廷脸上闪过一丝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