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星澜见状,心头一紧,焦急道,“学长,你怎么了?要不要叫医生过来?”
明战抿紧双唇,朝她摆了摆手。
薄星澜担心道,“学长,要不,还是让医生过来看看?”
明战正要开口,保镖推门进来,附耳小声说了一句。
“什么?”明战眼睛猛地睁大,仿佛瞬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撑开了极限,瞳孔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
薄星澜怔了怔,犹豫着要不要离开。
保镖又跟明战说了一句,明战脸上的肌肉因震惊而微微扭曲,形成了一种难以名状的表情。整个人像是被定格在了那一刹那。
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连呼吸都变得异常沉重而缓慢。
“学长?”薄星澜身形一僵,瞳孔微微睁大。
明战没有说话,掀开被子下床,然后去了洗手间。
薄星澜站在病房里,呼吸变得轻微而缓慢,胸口起伏的幅度几乎难以察觉,就像是一朵在风中突然静止的花。
这个时候,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明战去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出来。
薄星澜心里紧张得不行,抬脚正要过去看看的时候,明战从洗手间出来了。
他还换了一身衣服。
“学长,你这是要去哪儿?”薄星澜急忙出声。
明战脸色发白,回了她一句,“你先回去。”
薄星澜看着他离开,咬了一下唇角,急急跟上,“学长,你去哪儿,我陪你。”
明战丢下一句,“六小姐,不合适。”
薄星澜脚步一顿,定在了原地。
明战从病房出来,快步走进了电梯。
保镖一前一后,跟得很紧。
明聿去世的那一刻,明战就已经是明家新一任的家主。
半小时后。
明战出现在了南山别院门口。
保镖按了一下门铃。
玄铁大门徐徐打开,明朗跑到了明战面前,“二少爷,你来了。”
明战压着心慌,问他,“晚儿现在怎么样?”
明朗红着眼睛,嗓音暗哑,“还没醒。”
明战疾步往前,边走边问,“为什么不送医院?”
明朗回道,“院长说夫人现在的情况,去医院反而不好。”
明战不由皱眉,“这是什么意思?”
明朗说道,“二少爷,你等下知道了。”
明战闻言,加快了步伐。
左肩上的伤口扯开,鲜血渗出了出来。
他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南山别院只有两层,四周环境清幽。
明战走进一楼的卧室,瞳仁随之一缩。
桑榆晚静静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眼中布满了鲜红的血丝。
她明明没有睡着,旁人唤她却又没有任何反应。
容止握着她的手,眼帘低垂。紧张的神色里,夹杂着期待与渴望。
第291章 这可能没法办到
“晚儿……”明战攥紧手指,眼含泪水。
明朗见状,眼圈红得更厉害了。
明战深深呼吸了两下,咬着唇角慢慢走了过去。
每一步,都轻飘飘的,好似踩在棉花上。
他走到床前,吸了吸鼻子,哽咽,“容爷,晚儿这是怎么了?”
容止轻抚着桑榆晚的脸颊,嗓音嘶哑,“她体内的毒,还未完全消除。”
明战心头像是压了一块巨石,有些喘不过气来。浮着泪光的眼睛里,心疼和焦灼交织。
过了几分钟,他才扯开嗓子,“这个毒,真的无解吗?”
容止眸光微沉,神色凝重,“无解。”
明战身形一僵,眼角滚下泪来。
容止温热的大手轻轻捂住桑榆晚瞪大的双眸,想要她闭上眼睛。
“晚晚,好好睡一觉。”
低哑的嗓音,饱含深情。
明战的心好似被利爪狠狠揪了一下,酸涩堵住了胸腔。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缠绕着胸口,让人透不过气来。那是一种堵塞感,如同冬日里厚重的雾气,弥漫在胸腔之内,模糊了视线,也模糊了思绪。
“晚儿……”
四周的空气似乎也变得稀薄,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沙漠中寻觅水源。
肺里像是着了火。
容止缓缓松手,屏住呼吸。
桑榆晚终于阖上了双眸,一张俏脸白得近乎透明。
容止紧蹙的眉头稍稍松了松,对着一直守在房间里的院长说道,“可以抽血了。”
无奈又心痛的语气。
院长面色沉重,拿着抽血针和采血管。
明战难受地转过身去。
明朗过来扶住他,“二少爷,你坐下吧。”
明战摇了摇头,他抹了一下眼角,视线稍稍清晰了一些。
容止等院长给桑榆晚抽完血,眸光微沉,对着明战说道,“我有事跟你说。”
“好。”明战点了点头。
两人走出了房间。
容止考虑他身体还未康复,步伐可以放缓了许多。
来到书房,容止让他在书桌前坐下,然后递给他一个檀木盒子。
“这是?”明战抬眸,一脸疑惑。
容止语气低沉,“这是晚晚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
明战心尖一缩,
三天后,才是他的生日。
没想到,桑榆晚早早就给他准备了生日礼物。
明战强忍悲伤,红着眼睛说道,“我想等生日那天,她亲手送给我。”
容止他的双手不自觉地交叠在一起,手指间相互摩挲,发出细微的声响,仿佛是在寻找一丝安慰与力量。整个身体也显得有些僵硬,坐姿端正却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与沉重。
“这可能没法办到。”
明战听到这话,心口似被钝刀狠狠剜了一块肉下来。痛意蔓延,双唇发紫,哆嗦着开口。
“你……什么……意思……”
容止嘴唇紧抿,嘴角微微下垂,形成了一道不易察觉的弧度,似乎在强忍着某种情绪,不愿轻易表露。
明战见他不说话,急得站了起来,指尖都在发抖,“你告诉我,什么叫没法办到。晚儿她……”
后面的话,他不敢说出来。
第292章 我是他老公
容止眉头紧锁,面色凝重,仿佛乌云密布的天空。
周围的气氛因他的神色而凝固,空气仿佛静止了一般,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明战心惊胆战,心脏仿佛要跳出胸膛,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剧烈的疼痛和不安。呼吸变得急促而浅短。
“容止,你不是救了晚儿很多次吗?这一次,你一定可以的,对不对?”
明战声音发颤,宛如冬日里寒风掠过枯枝,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与颤动。
容止深吸了一口气,嗓音低哑,“我准备带晚晚去京城。”
明战心头猛然一惊,攥紧手指,“去京城?”
他顿了顿,眸光微沉,“不行。”
“我不是和你商量。”
容止冷冽的声音,宛如冬日里凛冽的寒风,穿透空气,直击人心。它不带丝毫温度,冷硬而决绝,每一个字从他喉间溢出,都像是冰刃划过静谧的夜,留下一道道无形的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