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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恶婆婆不如当街溜子_分节阅读_第55节
小说作者:昭培安   小说类别:穿越小说   内容大小:337 KB   上传时间:2025-11-28 17:52:39
  洛云容心跳漏了一拍,就在她指尖将触碰到冰凉的羊皮卷时。
  “你要干什么?”
  一个冰冷、毫无波澜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洛云容浑身一僵,缓缓转过身。
  郁渥真就站在她身后,孤身一人。谁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出现在那里的,谁也不知道她从什么时候开始就站在那里看着洛云容了。她没有穿华丽的袍服,只着一身素色便装,发间那根金步摇也已取下,整个人像一柄褪去华美剑鞘、闪着寒光的利剑。
  “真正的老贺敦呢,她在哪里?”郁渥真凝望着她,脸上带着一种胜券在握的微笑,“我一直都想不明白。一直以来,你这样费尽心机,使尽手段勾引可汗,潜伏到柔然王庭,甚至甘愿扶低做小,无论我怎么折磨你,你却没有一句怨言,你到底为的是什么?原来,是为了这个。”
  “我没有。”
  “你没有?”郁渥真嗤笑,“那个假冒贺敦的小丫头,跟你是一伙的吧?你们来到这里,不就是为了这张布防图?可笑可汗竟然被你们玩弄于股掌之中,像傻子一样戏弄。”
  她向前一步,目光死死盯在洛云容脸上:“现在,告诉我,真正的老贺敦在哪里?说出来,我或许能让你死得痛快些。”
  洛云容指尖已经紧紧嵌在掌心,隐隐有一点殷红从她指尖流淌出来。即使如此,她身体依旧在细微地颤抖,唯独她的眼神在那片脆弱的水光后,渐渐凝起一点冰冷的果决。
  她看着郁渥真,看着这个多年来一直以正妻身份压在她头上,给予她无数屈辱的女人,嘴角忽然也扯开一个极淡的弧度。
  “我没有。”她轻声重复,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怜悯,“我没有。你错了,你从头到尾,都搞错了对手。”
  郁渥真瞳孔骤然收缩:“你什么意思!”
  洛云容低低地笑了起来,有一滴眼泪从她腮边飞快划过。随后她抬起脸来,眼眸中映着帐内跳动的烛火,也映出郁渥真因愤怒而略显扭曲的脸。
  “郁渥真,”她唤她的名字,声音轻得像叹息,“我从未想过要与你争。从被带入这王庭的那一天起,我从没有一刻敌视过你,我全心全意只想带着我的孩子,安静地活下去。他是我唯一的一点温暖,唯一的念想。”
  她的目光仿佛穿透了郁渥真,透过她,虚无地落在不知道什么地方。
  “但是可贺敦可还记得吗,他刚学会走路时,跌跌撞撞扑向你,想叫你一声‘贺敦’,你是怎么做的?你让人将他抱开,说庶子的手脏,莫要污了你的袍角。”
  “你又还记得吗,他五岁那年寒冬,染了风寒,高烧不退,我跪在你帐外求你,请巫医来看一眼,你又是怎么说的?你说贱种命硬,冻一夜死不了。”
  “我那时恨死你了,恨不得带着你一切去死。倘若那时候你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一定会扑上去咬断你的喉管。”
  “可我又感激你。”
  “毕竟你并没有实际地做出什么伤害到他的事情,随着他越长越大,你渐渐待他像是对自己的孩子。”洛云容仰头看着郁渥真微微变色的脸,嘴角渐渐染上血色,“我想你也认命了,你此生大概不会再有旁的孩子了。我的儿子亲近你,依赖你,待你像是对他的亲生贺敦一样,你便也回报给他亲生贺敦的爱。既然如此,我就是多余的了。”
  “那个人承诺要带我走,她说只要我偷走布防图,她就会带我走。我前半辈子对父母不孝,伤害了很多人,如今她愿意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我感激她。但是你,郁渥真,你今日也该感激我,因为从今日开始,我就决定要把我的儿子送给你了。”
  郁渥真大为震动,不由向后退了一步。
  “你竟然舍得?”
  回答她的是洛云容冷冷的笑声。她平素温柔内敛的眼眸里迸发出点点的冰冷和讥诮,随后她道:“你没做过母亲,你不知道当母亲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只要我的儿子好,我就什么都不在乎。我可以没有可汗的恩宠,可以活在比今朝还要苦痛百倍的炼狱中,更可以为他去死。我可以什么都不要,我只想我儿子能平安长大。”
  郁渥真问:“可你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要把他送给我?”
  “因为我知道,只有我走了,你才会真正把他当亲生子一样看待,你会给他世上最好的一切。而这一切,偏偏是我给不了他的。”她良久的,沉默地凝望着郁渥真,随后道,“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我不想让他拥有一个有污点的、不孝的、身为贱妾的母亲。郁渥真,虽然我千不想承认,万不想承认,你比我更适合做他的母亲。”


第77章 总攻之夜 只要我活着一天,就不会让他……
  “我的儿子什么都好, 就是可惜托生在我的肚子里。倘若他是你生的,他就会是整个柔然最贵重的小王子, 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所有的一切。”
  “而不是托生在我这样一个罪人腹中。前半生,背叛父母,背叛故国。后半生……”她自嘲似的笑笑,“还要背叛丈夫,背叛儿子。”
  话音落下,金帐内一片死寂。
  郁渥真脸上那胜券在握的微笑早已僵住,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置信的震动。她一直将洛云容视为争宠的仇敌,却从未想过,这个柔弱的汉女,心中藏着的, 是比她所争夺的更原始、更坚韧, 也更不计后果的力量。
  那是一个母亲保护孩子的决心。
  洛云容站在那里, 胸口微微起伏, 指尖的殷红滴落在华丽的地毯上,晕开成一朵凄艳的小花。
  她不再掩饰, 也不再退缩。
  为了孩子,她可以化身修罗, 可以下十八层地狱,更遑论要牺牲自己了。
  第二日洛云容将那张羊皮纸卷捧来给了冯般若。冯般若并没有细看, 只是随意让人收起来。洛云容又问她:“什么时候带我走?”
  冯般若拍着胸脯向她打包票:“今晚。”
  洛云容勉强接受了她的话。随后她回到郁渥真的营帐处, 在那里凝视她的儿子, 看了很久很久,久到她的手和脚都冻僵了,甚至没有办法凭借她一个人的力量回到自己的营帐去。这一天竟然还下了一场大雪,她目睹着自己的身体一点一点被白雪覆盖, 连心口都变得冰冷,连头发都变成素白色。金帐里人来人往,却没有人跟她说一句话。
  暴雪在呼啸的北风中席卷了整个王庭,将喧嚣与暗涌都掩盖在厚重的纯白之下。除了巡逻卫兵踩雪的吱嘎声,天地间一片死寂。
  洛云容蜷缩在郁渥真营帐附近的阴影里,几乎成了一座雪雕。她最后凝视了一眼儿子安睡的方向,那一眼仿佛耗尽了此生所有的温度与力气。四肢早已冻得麻木失去知觉,心脏也似乎停止了跳动,唯有脑海中孩儿天真烂漫的笑脸,是最后一点微弱的光。
  就在她意识即将被寒冷彻底吞噬的瞬间。
  “呜——呜——”
  低沉而急促的牛角号声,如同巨兽的哀号,撕裂了雪夜的宁静。此时此刻,大地震颤,宛如蛰伏的巨兽从雪中复苏,从王庭四面八方同时奔袭而来,铁蹄踏碎冰雪。
  冲天的火光,在暴雪中骤然亮起,不是温暖的营火,而是带着死亡气息的、点燃了箭矢和帐篷的烈焰。
  “敌袭!!是虞人!!”
  冯般若的总攻,开始了。
  没有试探,没有预警,只有最狂暴、最彻底的毁灭。装备精良的射声部队如同鬼魅般从雪幕中涌现。她目标明确,手底下的军士如同梳子般犁过王庭的每一个角落,将惊慌失措的贵族、女眷、孩童,像驱赶羔羊一样从温暖的帐中拖出,粗暴地捆缚起来。
  老的老,小的小,库莫提留在王庭的家眷,一个都没能逃脱。
  郁渥真的金帐被率先攻破。她甚至还没来得及穿上象征身份的外袍,就被两名如狼似虎的士兵反剪双手拖了出来,发髻散乱,头上的金步摇掉落在雪泥中,瞬间被无数只脚踩踏变形。她挣扎着,叫骂着,目光死死盯向洛云容之前所在的方向,充满了难以置信。
  洛云容的儿子郁鹿真,也被从温暖的被窝里拽出,吓得哇哇大哭,小小的身躯在寒冷的雪夜里瑟瑟发抖,被人毫不怜惜地夹在腋下。
  哭喊声,求饶声,怒骂声,兵刃入肉的闷响,帐篷燃烧的噼啪声……
  人间地狱莫过如是。
  而亲手炮制了这一切的冯般若,此刻正骑在一匹神骏的黑马上,立于王庭中央的高处。她依旧披着那身过分宽大的斗篷,但手中已然横了一柄染血的长枪。雪花落在她的肩头,又被蒸腾的血热气融化。她冷漠地俯瞰着柔然王庭,此时此刻,在这片北疆草原上,她是唯一的主人。
  她的目光扫过那些被集中起来的、哭成一团的柔然贵族,最终,落在了近乎昏厥的洛云容身上。
  一名士兵快步跑到冯般若马前,低声禀报:“将军,所有目标均已控制,缴获物资正在清点。共缴获……”
  冯般若抬手打断了他。她驱马,缓缓来到洛云容面前。
  冯般若俯视着她,声音透过风雪传来,冰冷、清晰:“我说过,今晚带你走。”
  洛云容艰难地抬起沉重的眼皮,睫毛上的冰霜簌簌落下。她看到了冯般若,看到了她身后冲天火光映照下的、如同末日般的王庭,看到了被捆缚的郁渥真,听到了儿子惊恐的哭声。
  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力气,让她用冻僵的手臂,一点点撑起身体。她看着冯般若,看着这个带来毁灭也承诺救赎的女人,沾满雪沫的脸上,缓缓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近乎破碎的笑容。
  她张了张嘴,冻得青紫的嘴唇颤抖着,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发出微弱的声音。
  “连你也骗我。”
  下一刻,她身体一软,彻底失去了意识,向前栽倒在冰冷的雪地里。
  冯般若目睹她倒下,眼中没有掀起丝毫波澜,只是对身旁的士兵吩咐道:“带上她。其余人等,按计划,撤。”
  马蹄声再次轰鸣,带着劫掠来的所有战利品。包括人、牲畜、财宝,如同来时一般,迅速地自茫茫雪夜与火光之中撤离。只留下一个被洗劫一空、浓烟滚滚、充斥着绝望哭喊的柔然王庭,渐渐消失在暴风雪中。
  任你此前是王公贵族,豪门贵妇,贺敦还是可贺敦,妻还是妾,此刻都被锁在同一个运俘车中。情天恨海,爱恨纠缠,此时此刻,在冯般若的铁蹄之下已经尽数化成碎片。
  时间紧迫,冯般若计划在两日内赶到黑水河,如此需得日夜行军。同时她又担心沿途万一和库莫提碰个正着,那她如此费心谋划全都白玩。因此沿途她自是十二分小心,压根分不出一丝一毫精神去关注俘虏车之中被打包捆在一起的郁渥真和洛云容。
  纵然她们此前一直是死敌,此时此刻,也要不约而同为自己的未来的命运担忧了。郁渥真其实相对还好,因为她早已是孤家寡人一个,自从跟库莫提成婚之后更是无数次想到要死,对于生死一事看得很淡,便是立时杀死她,她也没有什么遗憾。
  洛云容也一直想死,可她的想死和郁渥真相比就是另一种想法了。她活着早没什么趣味,但求速死,可是她舍不下她或许还活着的父亲母亲,舍不下年纪尚且幼小的儿子。她儿子此刻依偎在她怀中,哭得嗓子都哑了,分外可怜。
  她想要质问冯般若,问她此前承诺她的话都不算数了吗?可现在人为刀俎,她为鱼肉,她连站到冯般若面前说句话的能耐都没有。
  在这片死寂中,唯有洛云容怀里的郁鹿真发出断断续续的、沙哑的呜咽。孩子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坏了,冰冷的囚车和母亲颤抖却无力的怀抱,都无法给他丝毫安全感。
  洛云容徒劳地拍抚着儿子的背,自己的手指早已冻得僵硬,心比身体更冷。她看着儿子哭得通红的小脸,一股深切的无力感攫住了她。她甚至无法在这绝境中给予儿子最基本的安抚。
  良久之后,旁边闭目养神的郁渥真忽然睁开了眼。她的目光直接越过洛云容,落在郁鹿真身上,眉头习惯性地微蹙,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耐。
  “阿鹿,”她的声音不高,甚至有些干涩,“过来。”
  然而就在此刻,原本在洛云容怀里扭动哭泣的郁鹿真,听到这声音,竟真的止住了大哭,抽噎着,泪眼朦胧地看向郁渥真,甚至还向她伸出了小小的、冻得通红的手。
  洛云容的手臂瞬间僵住。
  郁渥真似乎并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她极其自然地伸出手,不是抢夺,而是以一种更坚定有力的姿态,将郁鹿真从洛云容几乎麻木的怀中接了过去。
  “哭什么?”郁渥真将他拢在自己相对厚实温暖的袍子里,用手掌粗糙却温热的部分擦了擦他脸上的泪和鼻涕,语气算不上温柔,甚至带着点训斥的意味,“男孩子,这点风雪就受不住了?”
  郁鹿真被她拢在怀里,小脸贴着她衣袍的布料,熟悉的、属于郁渥真身上的熏香和皮革混合的气息包裹了他。他抽噎了几下,竟然真的慢慢安静下来,小手下意识地抓住了郁渥真的衣襟,仿佛那是狂风暴雨中唯一可靠的浮木。
  他看着郁渥真,小声地嘟囔了一句:“贺敦……冷……”
  郁渥真没说什么,只是将他裹得更紧了些,然后用空着的那只手轻缓地拍着他的背,节奏稳定,带着一种属于母亲的安抚的力量,让他渐渐在她的怀中睡去了。
  洛云容望着她,突然有一种深刻的无力感。那个一直以来对她极尽折辱的女人,此刻却在保护着她的孩子。
  她应该感到庆幸吗?庆幸儿子暂时得到了庇护?
  郁渥真抬起眼,对上洛云容复杂的目光,却向她笑了笑。
  “放心,”她向她承诺,“只要我活着一天,就不会让他死在我前头。”
  她们依旧是俘虏,前途未卜,生死难料。但在这摇摇晃晃、驶向未知的囚笼里,为了这个共同需要庇护的、无辜的孩子,两个因为爱上同一个男人而感觉到无尽痛苦的女人,在这一刻,达成了一种脆弱而沉默的同盟。
  未来的命运如同车外弥漫的风雪,一片模糊。但至少此刻,她们共同守护着怀中这一点小小的睡眠。
  囚车在无垠的雪原上颠簸了仿佛一个世纪。
  日与夜的界限在车轮单调的吱呀声和刺骨的寒风中变得模糊。直到某个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一种新的声音,穿透了风雪与疲惫,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那不再是风的呜咽,而是河水奔流的声音。


第78章 心生诡计 你们家那点破事,我都不想说……
  起初只是隐约的轰鸣, 如同大地深处的心跳。随着车队持续前行,那声音越来越响, 越来越近,最终化为一种充斥天地的咆哮。空气也变得不同,凛冽的寒意中掺入了一种潮湿的、脱胎于广阔水域的腥气。
  黑水河,到了。
  它像一条巨大的黑龙,蛰伏在苍茫的雪原尽头。河面并未完全封冻,中心处,幽暗的河水裹挟着碎裂的冰块,以万马奔腾之势咆哮着冲向未知的远方,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仿佛是传说中的冥河,降临人间, 映衬着两岸纯白无际的雪原。
  蛮荒、冷酷、傲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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