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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恶婆婆不如当街溜子_分节阅读_第61节
小说作者:昭培安   小说类别:穿越小说   内容大小:337 KB   上传时间:2025-11-28 17:52:39
  “将军今日在京畿守备营,感觉如何?”
  他一边说,一边极其自然地伸出手,用指尖轻轻拂过她肩头不知何时沾上的一点微尘。
  冯般若端起那杯新斟的热茶:“感觉像是捅了个马蜂窝。赵贲此人,看似惶恐,实则油滑,想要啃下这块硬骨头,绝非一日之功。”
  郗道严退回自己的座位,唇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
  “将军明鉴。京畿守备营盘根错节,各方势力都有眼线。赵贲背后是谁,尚未可知。那几个纨绔子弟,父兄多在朝中任职,动一个,牵一串。”他顿了顿,看向她,“将军今日小惩大诫,敲山震虎,做得恰到好处。既立了威,也未立刻激化矛盾。”
  “可矛盾迟早要激化。”冯般若抿了口茶,“我要打仗的京畿守备营能为我所用,不是要一个装点门面的仪仗队。”
  郗道严旋即道:“说来也巧,我今日在上京城中拜访故旧,听见了一件事儿,不知道您是否也听说了。”
  “什么事儿?别卖关子了。”
  “我听说这京城中有一位孀居多年的贵妇人,”他慢吞吞地回答道,“对个外地来的小白脸一见倾心,跟着他跑了。她的儿媳在家里哭了好几日,只说这个小白脸待她不诚心,一定是要骗她婆母的银子。这个故事整个京城都已经传遍了,听说不少人都知道,还说,看这贵妇何时被骗得人财两空、声名狼藉地哭回京城呢。”
  冯般若不以为意:“此事与我有什么干系?”
  郗道严高深莫测地一笑。
  冯般若被他看得莫名其妙,脑海里下意识地将那故事里的人物品咂了一遍:孀居的贵妇人,外地来的小白脸,她眉头渐渐蹙起,目光狐疑地投向对面那张脸,再联想到越宛清今日那防贼似的态度……随后一口茶水喷出来。她大惊失色:“难道这个贵妇说的是我?”
  “那小白脸是谁?”
  “难道是你?”
  郗道严好整以暇地递过一方干净的帕子,眉梢微挑,语气藏着几分戏谑:“将军以为呢?”
  冯般若接过帕子胡乱擦了擦嘴角,心头火起,又惊又怒:“你竟还笑得出来!这……这成何体统!”
  郗道严却道:“我却不觉得有何不妥。”
  “此谣言虽非实情,其实也八九不离十了。”他道,“我起初接近您,确实是想凭借您的势力解决北海郡国的战事,实在不行,让我一人能从此脱出也好。您确实也解决了,不是吗?只是用您自己的方式。”
  “您做了整个北疆的将帅。您解决了侵扰整个北疆百姓的苦难。我从那一刻起,也对您心悦诚服,我甘心一生为您镇守北海,尽管这具身子孱弱、残破,但是没关系,我甘愿为您,哪怕流尽最后一滴血。”
  他的目光温柔地描摹着她的轮廓,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虔诚的意味。
  “我甘愿将我的心献给您。”
  “在您不知道的地方,它早就为您而搏动了。”
  烛火在他眼中跳动,将那份虔诚映照得愈发灼热。他向前迈了半步,距离近得能让她看清他眼底自己的倒影。
  “郗道严……”她轻轻唤了他的名字。
  “这个故事,或许您听了震怒,但我听了却感觉有些窃喜。原来在这个故事里,那么早,就将您和我捆绑在一起了。”他低声道,“我的名字能并排和您的写在一起,哪怕只是在逸闻轶事里,也是我此生最大的幸事。”
  冯般若望着他近在咫尺的脸,那双总是沉静如水的眼眸此刻漾着太过明亮的光,让她一时竟移不开眼。四年风雪在她面前一帧一帧地放送,直到定格在北海之畔,那个吻上。他竟然从来都不知道,她的心,也曾经有一刻为他而跳。
  她微微仰起脸,在他带着惊愕的目光中,极轻极快地在他唇上落下一个吻。
  一触即分。
  “现在,”她的声音喑哑,眼底却泛起淡淡的笑意,“不只是名字写在一起了。”
  郗道严怔在原地,唇上那抹温软的触感还未消散。他望着她难得流露出的一丝羞赧,心头仿佛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烛火在他眼中跳跃,将那份虔诚映照得愈发滚烫。
  他缓缓抬起手,指尖在即将触到她脸颊时微微一顿,最终只是轻轻拂过她耳畔的一缕碎发。这个动作做得极尽克制,却比任何亲昵都更动人。
  冯般若没有躲闪。
  这个认知让郗道严的心轻轻颤了颤。他看着她微微抖动的睫毛,在灯下投下细密的影。方才那个转瞬即逝的吻还留在唇上,像北地初雪,凉意未散,暖意已生。
  “那日在北海,”他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这一刻,“也是这样。”
  就像此刻,她允许他的指尖停留在她的发间,却不肯再近一分。就像那日在北海的吻,她主动靠近,却在情动时率先移开。她时刻主导他的心意,而他一生,是没有一刻不肯领受的。
  冯般若微微侧头,发丝从他指尖滑落。
  “我是将军。”
  “是,”郗道严收回手,指尖还残留着她发间的温度,“你是将军。”
  所以总是克制,总是保留,总是先考虑责任与立场。
  “无妨。”他说。
  烛火又跳动了一下,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这一次,是两个独立的影子,却靠得很近。
  冯般若看着地上相依的影子,忽然道:“天亮了还要去京畿大营。”
  “我知道。”
  “那些文书……”
  “交给我。”
  一阵夜风从半开的窗棂潜入,吹动了烛火。冯般若伸手护住摇曳的烛光,郗道严同时伸手去关窗。
  “起风了。”他道。
  “嗯。”她应。
  烛火翕动,人影若何。灯芯渐渐短了,焰心微微发蓝,在将尽的时刻格外明亮地跳动了一下,映得人影也跟着轻轻一晃。最终,火光低伏下去,影子便沉入更深的黑暗里,只余一缕青烟,带着未尽的话语袅袅散去。
  冯般若一大早又去了京畿守备营。
  晨光熹微中,营门刚刚开启,守门的士卒还在打哈欠,却在见到她的瞬间立刻清醒,慌忙行礼。她目不斜视,径直走向中军大帐。


第86章 四五十年 那时我还是都曹典事家的小姐……
  “将军, 您昨日吩咐加紧清点甲胄库。现如今大部分都已厘清,只是玄字丙号库, 按制应存有禁军制式明光铠三百副,但实际清点,不足百副,且多有残损。”
  冯般若接过册子,目光一凝。禁军制式甲胄,管控极严,每一副都有编号,绝不容许如此大量的短缺和损毁。
  “账目上如何记载?”她声音冷了下来。
  “账目显示齐全,历年核查也均无异样。”赵贲额头见汗,“下官也是刚接手库务不久, 此前皆是副将刘贽掌管。”
  “刘贽现在何处?”
  “回将军, 刘副将三日前已经告假, 他母亲亡故, 要回乡丁忧。”
  冯般若凝起眉头:“带我去玄字丙号库。”
  库房内,果然如册上所记, 空空荡荡,仅存的几十副铠甲也锈迹斑斑, 连接处的皮绳都已糟烂。冯般若仔细检查了库房锁钥和墙壁,并无强行破坏的痕迹, 又见货架空置, 厚重积尘。冯般若心中疑虑更甚。
  禁军制式甲胄管理森严, 如此大量的亏空,绝非寻常贪墨或疏忽所能解释,且账目竟能多年天衣无缝?
  “历年核查,是由谁负责?”
  “回将军, 是兵部武库清吏司会同营中录事一同核对。”
  “最后一次全面核查是何时?”
  “是去年秋狩前。”
  冯般若不再询问,转而走近那些仅存的残甲。她拿起一副胸甲,入手沉重,锈迹斑斑,看似年代久远。但当她指尖用力擦过一片锈蚀处,底下露出的金属光泽却并非陈旧黯淡,反而像是新近打制的。
  她心下一动,仔细检查甲片边缘的卷曲和铆接处。真正的老旧铠甲,磨损和锈蚀有其自然规律,尤其是受力点和连接处。而眼前这些铠甲,磨损痕迹分布得错落有致,而本该严重锈蚀的夹层深处,反而相对干净。
  这不像是在库房中自然存放朽坏的样子,倒像是被人故意做旧,用来充数的。若只是贪墨倒卖,何须如此大费周章地伪造现场?除非,有人既需要这些甲胄消失,又不能让账面和例行检查出问题。
  谁能有如此能量,在兵部和京畿守备营同时运作,瞒天过海?谁能需要大量精良甲胄,却又不能见光?
  冯般若越想越觉得后心冰凉。她转过头去看,只见赵贲立刻心虚地低下头去。冯般若蹙眉看了他一阵,良久,她问:“赵将军,你在皇后手下多久了?”
  “冯将军怎么知道?”
  “我不知道。”她道,“只是试试你,没想到真的。”
  赵贲立刻单膝跪地,低声道:“末将效忠皇后,至今已有十九年。”
  十九年。
  在冯般若来京畿守备营之前,主官乃是车骑将军陈伦,今岁已经六十开外,又在去年冬天突然称病请辞。而赵奎只是他的副手,陈伦是否是皇后的人,如今已经不得而知,而自赵奎上任,就已经被皇后捏在手里了。按照原本的时间线推断,十九年前,冯般若已经十一岁了。她母亲临海公主刚去世一年,而皇后竟然就已经开始筹谋布局,她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她不打算从赵奎口中听到这个答案。
  她转身而去,打马一路赶赴宫中。暑日的上京城燥热逼人,马蹄踩在晒得发烫的青石板上,发出笃笃的声响。暑气蒸得宫道泛起浮影,朱红宫墙像在火中灼烧。冯般若勒马立在凤鸣宫前的白玉阶下,守门女官刚要开口,就被她掷来的马鞭截住话头。
  “皇后可在?”她问。
  “娘娘此刻正在勤政殿伴驾。”女官道,“将军可有要事吗?”
  “没什么要紧的。”冯般若道,“那我进去等她。”
  凤鸣宫里熏香浓郁,水榭边摆着未下完的棋局。冯般若在凤鸣宫前殿踱步,犀角宫灯在地上投下摇曳的影子。四年前,皇后安排了卫玦在这里等她,要把所有的过去都跟她和盘托出。冯般若不由地想,她今日进宫,皇后难道也猜到了吗,皇后又在这里为她准备了什么呢?
  她指尖抚过多宝架,在碰到一尊观音像前顿住。那尊观音像是为白玉雕成,又未开光,在整架奇珍异宝前并不起眼,甚至显得平常普通。皇后怎么会将这样一尊观音造像摆在寝殿中呢?
  她径自就要将观音像给拿起来,却不想观音像下整个底座突然弹开。暗格里静静躺着一封火漆密信,封皮上正是母亲的字迹:“皇后亲启”。
  是临海公主写给皇后的信。
  “儿夜观乾象,见帝星晦暗、紫微偏移,此乃天示警兆。复盘旧事可知,女主临朝之时机,实未成熟。其一,北疆兵权旁落,无兵则无恃,根基难稳;其二,三省老臣皆受太宗隆恩,忠心旧主,断无转投之理;其三,般若年纪尚幼,羽翼未丰,无力自保。帝心难测,近来已有猜忌之兆,母亲权势日盛,早已引其忌惮,若再加持女主之议,母亲必成众矢之的,般若亦恐遭池鱼之殃。”
  “儿今朝饮鸩,非为虚名,而为母亲。儿此生夙愿,唯愿母亲平安、社稷安定。如今以身代之,望消解帝疑、换取蛰伏之机。此后,望母亲暂敛锋芒,待兵权在握、人心归向、般若长成,再图大业不迟。般若年幼,托付母亲悉心照拂。”
  “儿去矣,未能承欢膝下,实乃毕生之憾。唯愿母亲珍重,勿为儿悲。黄泉之下,儿亦会护佑母亲无忧。”
  “儿知音,泣血顿首。”
  冯般若大为震动。
  她从没想过自己的母亲竟然是为此而死。临海公主卫知音,冯般若如今已经记不起她的容貌,但始终记得当年她于灯下垂眸翻阅书卷的身影。她十岁那年,母亲溘然长逝,此后她的身侧也没有母亲,幼鸟失巢,她却始终不知道是什么缘由。
  薄薄信纸,却像一把匕首,猝然挑开了覆盖在往事之上那层温情脉脉的薄纱,露出内里狰狞的血肉。
  饮鸩。
  这两个字烙得她眼眶生疼。一直以来,她以为是难产而亡的母亲,竟是自愿喝下了毒酒。为了打消先帝与朝臣对皇后女主临朝的疑虑,她用最决绝的方式,将一切的猜忌、痛恨、杀戮,终结在她的坟茔之中。
  殿外传来细微的环佩轻响,以及宫人恭敬的行礼声。
  冯般若没有回头。
  她只是缓缓地、极其郑重地,将那张承载着母亲性命与遗志的信纸,按照原来的折痕细细折好,放回暗格,将观音像稳稳归位。她有些失魂落魄地看向自己的手,这是母亲留在世上,最贵重,也是最生动的遗物。
  “般若。”
  皇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冯般若猛地转身,只见皇后站在殿门口,目光落在冯般若手里的信上,瞳孔微微收缩,却很快垂下眼睫,轻声道:“你都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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